要難受得哭出來了。
威爾憐憫地看了一眼斯嘉麗,半晌才開口,語氣溫柔:“斯佳麗,我能理解你,你與凱德這麼要好,你們有了怎樣的約定我都知道。好了,現在告訴我,你有什麼事情需要和我說說的?”
“我。。。”斯佳麗聞言深呼吸了一口氣,歇了一下,等這股情感的浪潮過去了,才平心靜氣地說:“威爾,我是來和你商量,你能不能去亞特蘭大管理鋸木廠?”
“鋸木廠?”威爾皺眉,“現在阿希禮不是在管理它麼?”
“是的。可是威爾,我不是對阿希禮不敬,而是我瞭解我們的朋友。阿希禮天生就不是個生意人,這點我想你也應該想得到,這不是阿希禮的過錯,他生來就只是讀書人,他幹這個是不會快活的。雖然他確實盡了最大的努力,很認真也很辛苦,但實際是我不得不時常親自去和人談生意上的事。”
斯佳麗看了看威爾的表情,見他神色嚴肅的在聽,便接著說道:“我想了一下,我希望能在火車站不遠的那塊漢密頓家的地基上蓋一座房子。一樓就開個書店,阿希禮是最熟悉這些的,書本、音樂,他會有興趣將它經營好;實在不行也可以用二樓、三樓賺的錢來補。因為我打算在書店上面開旅館,不是那種亂七八糟的旅店,而是隻租給有錢人住的、格調高雅的旅館。我們用鋸木廠掙的錢來投資修建營業,等旅館賺錢了再由阿希禮慢慢還,我認為玫蘭妮會高興的,這個事業比鋸木廠更合適阿希禮。”
“書店?嗯,這個確實合適阿希禮。”威爾點頭同意。
“不過這樣一來,鋸木廠就缺少一個經理人了,雖然。。。。。。就算我能夠幹好它,我也不能這麼幹,威爾,要是我明目張膽的去做生意,媽非暈倒不可!”斯佳麗扶了扶額頭,繼續說:“所以我需要一個真正幫得了忙的鋸木廠管理者,而威爾你就是這個人。”
威爾擰了下眉頭說:“比起鋸木廠我更喜歡和土地打交道——”他停下來望向凱瑟琳,後者正在拉拽他的袖子。
凱瑟琳小聲提出自己的意見,神情坦然。“我認為你應該答應斯佳麗。威爾,這是我們可以做到的。”
“。。。。。。好的,如果你們都認為這是個好主意的話。等下我們大家再一起好好談論一下。假使我們這些年輕人都去了亞特蘭大,那傑拉爾德先生光靠波克可能就忙不過來田裡的活了。”
斯佳麗輕鬆地笑了,她當然已經想到了。“我會讓爸去找幾個老實能幹的農田好手的。等鋸木廠賺了錢,我們請更多的人來種棉花,將來我們重新在這裡買一塊地建座大房子,還是叫它‘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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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蘭大的嘈雜,它的新建築物,那一張張陌生的面孔,那擠滿了騾馬、貨車和熙熙攘攘的人群的狹窄的街道,有時幾乎使斯佳麗感到窒息,受不了了。
回到亞特蘭大的幾個星期裡,形勢變得相較以前更加惡劣,只要稍微有一點煽動反政府的嫌疑,或者被懷疑與3K黨有關係,或者有黑人控告白人對他無禮,都足以被捕關進監獄裡。
此外還盛傳一種謠言,說凡是觸犯軍法的財產都要被沒收,各個城市北方佬部隊的指揮官們有著絕對的權利,甚至對當地居民操有生殺大權,而且確實可以憑藉微不足道的理由,有時候甚至是無緣無故地,就將市民送進了監獄,奪走他們的財產並且絞死了他們。
但從表面上的一切來看,亞特蘭大仍是一個正在廢墟中迅速崛起的繁華城市。
亞特蘭大如今比任何時候都喧鬧興旺,也比任何時候都更加缺乏教養。
大街上從早到晚都熙熙攘攘,擠滿了人。北方佬軍官和新近致富的提包黨人坐著雪亮的馬車,華麗而俗氣的新房子在原有市民安靜而穩重的住宅中間層出不窮。
到了夜晚街道上到處是醉漢,搖搖晃晃地在人行道上跌跌撞撞。暴徒、小偷和娼。妓躲在沒有燈光的小巷或者陰暗的街角鬼鬼祟祟地活動著。賭場裡鬧哄哄的,幾乎夜夜都有打架和開槍殺人的事件。
亞特蘭大還有著一個巨大而且繁華的紅燈區,使正派的市民極為反感,言詞謹慎的指責為汙穢場所,一個人們應該蔑視和譴責的地方。
這些娼。妓比戰爭時期還要膽大,經常不要臉的探身窗外招徠過往的行人。每到星期天下午,紅燈區鴇母們的華麗馬車在大街上招搖過市,裡面全是些打扮得非常妖豔的女人。
在這些鴇母中,貝爾。沃特琳是名氣最大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