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世上,恐怕也只有家師能夠與之媲美了。”
蕭元亨一笑,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這點玩意兒,其實也不算得什麼。嗯,俞三俠,請你帶路吧。”
俞岱巖點點頭,道:“蕭元帥,請跟我來。”轉過身去,當先帶路上山。
兩人展開輕功,全速趕路。山路雖然崎嶇,但在他們腳下,亦無異於大道坦途。約莫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分別經過了原本該由五俠張翠珊駐守的回龍觀,也經過了該有四俠張松溪駐守的玉龍宮,然後又從俞岱巖自己把守的紫霄宮透過,沿路都再沒有遇上任何敵人。
從紫霄宮這邊再過去不遠,穿過一座小樹林,就是太極湖了。這片湖泊地方不大,方圓約莫只有三畝地左右,但四周環境十分清幽雅緻。湖心中央處,則修建有一座殿宇。當中供奉了道教真武大帝,以及其座下之龜蛇二將。
不過,湖岸處並沒有船隻或木筏之類東西。因為負責鎮守這一關的武當第二俠俞蓮舟,輕功高絕,傲視當世。蹬萍踏水,不過易如反掌。所以他要前往湖中殿宇,完全不需要渡船。
俞岱巖正要帶領蕭元亨,繞路從旁邊透過太極湖,直上山頂的北斗秘境。可是突然之間,但聽得“嘩啦~”一聲水響,沖天爆發。緊接著,但見有道高達十幾丈的巨大水柱,從太極湖方向捲起,連天接地,扶搖咆哮,顯得蔚為奇觀。
蕭元亨站住腳步,饒有興味地道:“俞三俠,那邊看來似乎正有人在動手啊。從這聲勢看來,似乎都是高手呢。”
俞岱巖同樣被這道突如其來的水龍捲嚇了一跳。他皺眉道:“恩師因材施教,讓我們都有一技之長。我們七師兄弟之中,四師弟資質最高,修為最接近‘真武’境界。那邊的水柱,聲勢非同小可。料想並非一般高手能夠激發 。嗯……大概就是四師弟在和敵人動手?”
蕭元亨笑道:“應該失了。至於和張四俠教授的,大概是不殺最後的死淨種徒弟吧。就是不知道,不殺是否也在旁邊觀戰。”
俞岱巖微吃一驚,道:“假如當真是這樣的話,那可糟糕了。四師弟雖然資質高,但天生體弱,不耐久戰。咱們須得儘快趕過去,幫四師弟一把。”
蕭元亨點頭道:“這個自然應該。走吧。”轉過身去,衝著遠處水柱所在的方向,迅速放步奔行。
片刻之間,兩人已經來到太極湖的湖岸旁邊。俞岱巖率先伸手,撥開了種植於湖邊的一眾翠竹。霎時間,面前為之豁然開朗。放眼眺望,但見前方是一片寬闊湖水,原本平靜的湖面之上,此刻赫然翻起了驚濤駭浪。兩道身影翩若驚鴻, 正在湖上相互激烈纏鬥。
其中一人身穿白衣,衣襬袍角處,裝飾有多個太極陰陽圖紋。不問可知,此人乃是武當七俠中排行第四的張松溪。
但另外那人,卻並沒有像不殺座下其他門徒一樣,作出家僧人打扮。他勁裝結束,乍看之下,和一般江湖人沒有區別。下巴處留了烏黑的山羊鬍子,面板顏色發青,顯得頗為怪異。
不過,這留著山羊鬍子的怪人,出手之際,一收一放,都拖曳出熾熱的赤紅氣芒,顯而易見,正是少林四大神功之童子功紅日訣。不過,雖然同是童子功,功力也有高下之分。這山羊鬍子怪人的修為,明顯就比剛才的殘忍和尚深厚精純得多。
這山羊鬍子怪人,應該就是不殺座下首席門徒,殘空了。他出手剛猛凌厲,狠辣霸道。而且似乎精擅多種少林絕技。只見他忽然大金剛拳,忽然般若神掌,忽然惹空三疊踢,忽然龍爪手……種種少林絕學,全部順手拈來,施展得妙絕巔毫。
然而,無論殘空攻勢再猛再厲,始終攻不破張松溪的防線。只見這位武當四俠手舞足蹈,活像跳舞一樣輕鬆自在。手上捻、撥、擋、卸。借力打力,以巧制拙,可謂萬法不沾身。正是武當絕學——小太極拳。
之所以說是“小”,只因為真正的太極拳,原本同時包含“剛”、“柔”兩種拳法。剛柔合璧,才是太極原意。也是足以和蒙古人“**”力量並駕齊驅的“真武”境界。
張松溪只修習了柔拳,沒有剛拳配合,故此只能稱之為小太極拳。這拳法只守不攻,雖然先立於不敗之地,卻終於稍嫌被動。
少林對武當,兩大高手來回纏鬥,烈勁四刮,罡風激盪。未戰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究竟鹿死誰手,但這座立於湖上的精緻殿宇,卻已經率先遭殃,被狠狠震個一塌糊塗。
蕭元亨立足湖邊,駐足觀望。讚歎道:“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小太極拳確實精妙之極。難怪張四俠被譽為最接近真武境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