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亨體質特殊,乃屬神兵寄體。普通得道仙人,在體格強固這方面,還真比他不上。故此碧目寒虺縱然全力絞殺,卻始終收效甚微,根本難損蕭元亨分毫。
眼看自己的拿手絕招無效,寒虺當機立斷,豁盡全力甩動尾巴,對獵物狂轟亂擊。威力之大,直震得寒潭內地動山搖。無數磨盤般大小的碎石,隨之東南西北地到處橫飛倒濺。或撞在四周鐘乳石柱之上,狠狠撞個粉碎;或墜落寒潭當中,揪起沖天巨浪;聲勢浩大,駭人聽聞至極。
忽然,又是一塊巨石呼嘯咆哮,如炮彈般衝出。矛頭所指,恰好就是武當七俠。俞岱巖不假思索,迅即搶步趕上,擋在一眾師兄弟身前,豁盡餘力運轉金剛石身,雙拳齊出,正面硬撼那塊巨石。
“轟~”一下悶聲震響過去,巨石被俞岱巖雙拳轟得四分五裂。但在那股強猛無匹的巨力衝擊之下,俞岱巖也同樣站立不住,“噔噔噔~”往後連退三步,在地面處留下了整整三個深達寸許,清晰鮮明之極的腳印。身未站定,一縷殷紅血絲,早已從嘴角滲下。旁邊張翠珊見狀,禁不住失聲驚叫道:“三哥!”
話聲方落,第二塊巨石又接踵而至。而且聲勢比第一塊巨石更猛。俞岱巖氣息尚未調順,如何能夠接得下這一擊?
幸虧旁邊張松溪及時躍起,施展出小太極拳“水流卸”。這一招勢道輕柔,尤甚於水。即使無形水流,亦能輕易卸開。即使張松溪此刻同樣虛耗極大,內傷甚重。但要卸開這塊有形的巨石,依舊輕而易舉。
“嘭~”響聲過去,巨石憑空九十度轉折,向無人處飛去,和另一根石筍相撞,兩者皆撞成了粉碎。張松溪和俞岱巖兩師兄弟,下意識地同時一哆嗦,各自回頭對望,彼此眼眸當中,盡是不寒而慄。
碧目寒虺的瘋狂攻勢,即使只是餘波,也大不易應付。雖說蕭元亨修為之高,遠非自己七師兄弟可比。但他一面倒地遭受寒虺的瘋打亂砸,哪怕渾身骨頭都是鐵打的,卻又如何受得起?
俞岱巖和張松溪兩人,有心出手相幫。可是眼下狀況,他們自顧尚且不暇,實在有心無力。無可奈何之下,唯有暗地裡向滿天神佛祈禱,希望能得到神佛保佑了。
碧目寒虺亂轟瘋打,寒潭洞窟內,根本沒有任何一處角度是安全的。大梵天王置身此地,自然也不能倖免。但憑著他的修為,要應付那些到處橫飛亂濺的石頭,自是輕而易舉。隨意舉掌揮舞之下,便是巨石亂飛。大梵天王本身,卻絕無半分損傷。
眼看蕭元亨似乎已經被寒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任由宰割。大梵天王禁不住嘿聲獰笑,樂得作壁上觀,並不出手。心道以蕭元亨的本事,未必這麼容易就被幹掉。但寒虺也是成了精的異種,想必還有後手,絕不可能只有這麼三板斧。
這一人一虺鬥到最後,無論誰能取勝,都必將付出重大代價。到時候,大梵天王才出手坐收漁人之利,豈不美哉?
寒虺雖然力大無窮,但一口氣接連狂砸數百下,消耗也是極為巨大。它料想在自己這樣瘋狂轟打之下,蕭元亨即使還沒死,肯定也已經去了大半條人命,再也無力反抗。故此放下心來,暫且停歇,稍作喘息。
“哦,這就打夠了,不打了嗎?”
寒虺剛剛停下,密密纏繞的蛇尾之內,立即便傳出一聲輕笑。緊接著,寒虺渾身鱗片倒豎,明顯感覺到極大不妥。然而,還未等它做出任何反應,一股熾烈紅光陡然爆發,由內而外,把寒虺的蛇尾狠狠炸個血肉橫飛。正是第二發九陽小霹靂!
“嘶嘶嘶~”碧目寒虺怪聲痛叫,忙不迭鬆開纏卷在一起,已經傷可見骨的蛇尾,隨即勢若瘋狂,回頭過來張口狂噬。脫身出來的蕭元亨不慌不忙,縱身騰空,迴旋轉折,沖霄直上。儼然是武當派名震天下的輕功絕學:梯雲縱。
自從解決少林叛徒不殺之後,蕭元亨便在武當山上,住了月餘時間。這段日子裡,他 幾乎日日都和張三丰真人談論請教,可謂獲益良多。
雖然限於門戶有別,不方便公然修習武當一派的武學。但蕭元亨對武當諸般絕學,耳濡目染之下,自然而然地便已經爛熟在心。憑他武道仙天之修為,一理通百理明,雖然從未真正修練,但此刻施展開這梯雲縱的輕功,其圓熟老練,瀟灑飄逸之處,竟連武當七俠也為之自愧不如。
置身半空,蕭元亨拗腰翻身,滴溜溜打個空心筋斗,雙掌合併,登時衍生出一道赤紅的巨大刀氣,居高臨下,俯衝狂斬。下方的武當七俠看得清楚,禁不住同時脫口叫道:“烈陽刀!”
“烈陽破頂,斬妖除兇,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