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昇輕聲微笑,道:“心妹確實是一位很特別的女子。她敢愛敢恨,性格如劍,一往無前。你成人之後,在感情方面完全一片空白。會被心妹吸引,也屬理所當然之事吧。
不過,心妹是很倔強的。既然愛上了一個人,那麼即使別人再怎麼優秀,她也不會再被打動。所以獨孤兄,其實在巔峰絕戰之前,你已經先敗給我了。抱歉哦,呵呵。”
邪帝經歷過一番挫折之後,心境似乎更比之前更進了一大步。他灑脫一笑,自嘲道:“人說情場事業,兩者不可兼得。一者得意,難免就要有一者失意了。卻想不到我玄天邪帝,居然情場事業,兩皆失意。也算是極難得的一種體驗。”
蕭昇也笑了笑。又問道:“但是獨孤兄,你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回來呢?另外,當日在萬劫境界之中,你斬下自己一縷神識,依附在我身上。現在想起來,此舉於你,並無好處。反而是我,從中獲益極大。
堂堂玄天邪帝,不像這樣好心之人吧?什麼要憑藉我手,和蚩尤一決勝負之類的說法,現在回想起來,漏洞太多了。你也不像這樣執著的人啊。”
邪帝嘆一口氣,道:“終於被你發現了嗎?好吧,到了這個時候,我也沒必要隱瞞什麼了。事實上,當日我之所以進入萬劫境界,並且和你談話與交手,全是因為一個人。
這個人知道你即將面對蚩尤,更知道憑你當時實力,若不能得到快速提升的話,便只會戰死隕落。為了救你,所以他才委託我進入萬劫境界,讓你能夠領會神域。至於我得到的報酬,則是一個超脫的機會。”
蕭昇皺眉道:“一個人?這個人究竟是誰?你又得到了什麼超脫的機會?”
邪帝凝聲道:“所謂超脫的機會,那屬於我自己的事,不足為外人道,便不說了吧。至於這個人的真正身份嘛……這個人說,他名為哈迪斯。但,這只是他很多個名字的其中之一罷了。所以,他不但是哈迪斯,同時也是奧西里斯、是涅伽爾、是赫爾、是菲林斯、是阿…普切,是東嶽大帝,以及……閻王!”
“閻王?傳說之中,陰間的最高主宰?掌管死亡的神?”蕭昇啞然失笑,搖頭道:“當真令人……難以置信。”
邪帝反問道:“你不相信嗎?可是看看我吧。我就是元祖天魔一口濁氣的化身。既然有魔,為什麼不會有神呢?再看看你自己。你體內的天神兵鳳皇,不就是神所留下的兵器嗎?既然有神兵和天魔。那麼再來一個死神,又有什麼可奇怪的呢?”
蕭昇沉吟半晌,這才緩緩點頭道:“這也說得是……不過,這個閻王,或者說哈迪斯,又為什麼要無緣無故地幫我呢?死亡之神,不見得是那種濫好心的存在吧?”
邪帝淡淡道:“當然不會。世界上幾乎沒有任何存在,會無緣無故地對別人好的。只有一種關係,才是例外。那就是……父母對子女。”
蕭昇一震,脫口道:“什麼?邪帝,你說什麼父母與子女了?”
邪帝幽幽嘆了口氣,緩緩道:“世間之上,或許只有父母對子女,才會完全無條件地付出一切吧。雖然,其實我並沒有任何實質性證據,可以證明得了這一切。但彼此接觸時,在哈迪斯身上,我卻總會回想起百年之前,自己還是神道盟少主時,父母對我的關懷與愛護之情。所以……”
稍微頓了頓,邪帝雙眼目光炯炯,凝視著蕭昇,沉聲道:“這個哈迪斯,或者說閻王,他正是你的親生父親。直覺就是這樣告訴我的。”
蕭昇仍然覺得難以置信。他搖頭道:“不可能。我親生父親的身份,那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雖然他確實並非普通人,但也絕不可能……是什麼死亡之神啊。”
邪帝也笑了笑,道:“我早已說過了。關於哈迪斯和你之間的真正關係,我並沒有實質證據,只是一個源於直覺的猜想而已。你也大可不必當真。真正重要的,其實是哈迪斯借我之口,轉告給你的一句話。”
蕭昇略覺詫異,問道:“哈迪斯借你之口,轉告一句話給我?這句話,之前你不說,卻現在才來說。難道……這句話和我們眼下所面臨的局勢有關嗎?”
邪帝淡淡道:“我也不太清楚。這個哈迪斯,總是神神秘秘,活像雲山霧罩一樣。他只是告訴我,第一次見面時,無需提及這句話。等到再次見面時,才讓我把這句話轉告給你知道。”
蕭昇嘆口氣,道:“好吧。既然如此,那麼,這句話究竟是什麼?”
邪帝凝聲道:“哈迪斯說:諸神從來不曾滅亡。只要我們堅守信念,希望,就能夠在絕望中孕育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