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材羌洌�杖灰參��朧植患埃�釷苷鴝��
一動心,原本平靜如古井的心境,立刻就無法繼續保持下去了。只聽得“鏘~”破碎之聲響起,銀河、星塵、太極、天地、宇宙……所有異像,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依舊是滔滔流水,一葉扁舟。唯一不同者,剛剛分明還是紅日當空。然而此刻,卻已經繁星滿天。
蕭昇愜意地輕輕嘆一口氣。問道:“寧散人,你有什麼感想?”
寧道奇流露出滿足的微笑,輕輕道:“天人合一,神遊太虛。如此境界,正是老道我夢寐以求。可惜一直不得其門而入。沒想到,今日竟會因為蕭道友你,輕易就打破了這層障礙。老道日後假如能夠有所成就,全賴蕭道友你今日所賜。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請受老道一拜。”
話聲才落,寧道奇赫然長身起立,鄭重其事地,向蕭昇深深一揖。
蕭昇安坐舟中,坦然接受了這一拜。隨即微笑道:“行路分先後,悟道有遲早。遲也好,早也好,能參悟便好。寧散人,不用多禮了。”頓了頓,卻又微微一嘆,道:“說起來,其實我也不過早走幾步而已。說到有所成就,那還差得遠呢。”
寧道奇雙目中流露出絲絲好奇,問道:“蕭道友修為之高妙,舉世無雙。但竟然似是憑空出世,全無憑籍。敢問蕭道友一句,究竟從何處而來?”
蕭昇搖頭道:“心無所從來,亦無所去。因為有所來去,就有掛礙。又掛礙,就有恐怖,就有顛倒夢想,不得涅槃解脫。”
這個答案,並不符合寧道奇發問的初衷。但寧道奇依舊為之一震,隨即流露出深深思索之色。
沉吟半晌,寧道奇終於嘆了口氣,道:“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不過,蕭道友,既然明知天道艱難,為什麼還要涉足紅塵,自增掛礙呢?”
“因為這對我來說,不是掛礙,而是資糧。”蕭昇淡然一笑,道:“何況,寧散人你不是也來了嗎。”
“唉,我是不得不來啊。”寧道奇嘆道:“以前天下有南帝、北君、渾沌等三神。混沌待南帝北君極厚。南帝北君聚在一起商議報恩,於是為渾沌每天鑿一孔。七日後渾沌開七竅而亡。蕭道友,能否從此事領會到什麼道理?”
“寧散人的意思,是行事應該順乎自然,不可以忤逆天意?”蕭昇安然自在地笑道:“不過天意茫茫,又有誰能夠知道,究竟什麼才是天意?”
“天意不可見,但大勢可見。順應大勢,就是天意。”寧道奇嘆道:“蕭道友的所作所為,豈非就是逆勢而行嗎?”
蕭昇悠然道:“民間有傳言道:楊公寶庫,和氏玉璧,兩者得一,可安天下。現在這兩者已經落在誰手裡,寧散人應該知道了。那麼,這又算不算大勢,算不算天意呢?”
看見寧道奇眉頭輕蹙,似乎還想說話。蕭昇抬手虛按,示意對方暫停。隨即輕描淡寫地道:“對了,寧散人可能還不知道。就在剛剛,李世民已經被我宰掉了。再加上之前的李建成和李元吉。嗯……李淵假如想要退位的話,恐怕就得在庶子裡面找繼承人了。當然,前提是,李家還有傳給第二代的必要。”
寧道奇面色劇變,失聲道:“什麼?秦王已經……”說話出口,忽然驚覺失態。他隨即寧定下來,深深嘆了口氣,搖頭道:“古時有甲乙兩君,一起放羊,結果羊走失了。問甲為什麼失羊,甲答忙於讀書;問乙為什麼失羊,原來去了賭博。他們做的事截然不同,結果卻沒有分別,都失掉放牧的羊。”
蕭昇意味深長地道:“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甲乙兩君,如果專心放羊,不去讀書,那麼即使幹一輩子,也不過就是個羊倌兒罷了。但讀書之後,可以應試科舉,出將入相;賭博也可能贏錢發財。到時候,要多少隻羊沒有?”
船身忽然輕顫,開始順流東放。這表示,先前用來維持小舟懸在河水中央的那份力量,已經被寧道奇收了回去。雖然寧三人仍是那副與世無爭,清淨無為的仙姿逸態,但雙方也心知肚明,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無話可說。再要繼續的話,就只能是動手見真章了。
彼此沉默半晌,寧道奇終於又嘆了口氣,道:“既然秦王已經歸天,那麼老道這次出來,便只純屬丟人現眼了。但蕭道友,現在李唐大亂,寇少帥又得到了楊公寶庫,氣勢大漲。道友這番修行,也可以告一段落了吧?不如就此功成身退,歸隱山林,享受逍遙之樂。道友意下如何?”
蕭昇一笑,道:“緣起而來,緣盡而去,一切隨緣。也是我輩應有之風采啊。”
寧道奇眉宇間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