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曾想,這一次,黃老卻給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答案。
“非也,老夫已經在此處等候夏公子多時了。”
“噢?”夏生目色微怔,當即問道:“卻是不知所為何事?”
黃老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慈祥了些,看著夏生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孩子。喃喃而道:“事實上,早在很久之前,我便聽說過夏公子的名號了,原本以為此番春闈將會與夏公子失之交臂,深以為憾。卻不曾想,竟然能夠在最後一日得見夏公子真容,實乃我之榮幸。”
夏生笑著搖搖頭:“黃老謬讚了……”
話音未落,夏生的目光卻在不經意間落到了黃老的掌間,於是他的雙眼下意識地輕輕眯了起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終於聽懂了黃老先前的那番話中所存在的深意。
可惜的是,黃老並沒有發現夏生的異樣,還在繼續說道:“這不是謬讚,而是一個事實,自古天才出少年,但說句毫不客氣的話,夏公子恐怕是老夫這些年見過最天資過人之輩了。”
夏生很快收起了目色中的銳利,重新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黃老這麼說,可真是折煞我了,莫不成,黃老在這裡等了我一夜,便是為了當面誇誇我?”
黃老抬手拍了拍夏生的肩膀,笑著道:“我們都老了,世界終歸是你們年輕人的,所以我時常在想,如夏公子這般驚才豔豔之輩,既能得以葉家、秦家、春秋書院,甚至於陛下的賞識,對我們國教院又抱著何等的態度呢?”
夏生眉頭微挑,問道:“這個問題,究竟是黃老想問的呢,還是教宗大人想問的呢?”
“有分別嗎?”
“當然有。”
“好吧好吧……”黃老苦笑著嘆了一口氣:“的確是教宗他老人家讓我來問的。”
於是夏生笑了笑:“那不知黃老又希望能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樣的答案?”
黃老搖搖頭:“我之前說過,對你們現在的年輕人來說,或許早就不知道國教院所在的意義是什麼了,但我想,用不了太長時間,國教院的名字就會重新響徹在每個大縉子民的心中,人們都說,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夏公子以為呢?”
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夏生也就不再繞圈子了,直截了當地問道:“黃老是希望我加入國教院嗎?可我現在畢竟是春秋書院的教習……”
不等夏生說完,黃老便將其打斷道:“這兩者並不衝突,要知道,就算是你們出院當代院長,白丘,也在我國教院中掛著掌院一職呢。”
話音落下。夏生倒是顯得有些意外了,因為這與五百年前他與蕭遠山所制定的國教院條例並不相符,但他並沒有開口詢問,而是笑著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自然也義不容辭。”
“好,好。好!”黃老撫掌大笑,接連說了三個好字,顯然是沒想到事情竟然進展得如此順利,當即再度開口道:“既然如此,等夏公子回了京城,咱們就把手續給辦了。”
夏生笑著點點頭:“看來至此之後,我便得多多仰仗黃老的關照了。”
“好說,好說!”黃老笑得如一個孩子一般,連連道:“別的老夫不敢保證。但有一點,日後在國教院內,若誰敢對你不敬,便是對老夫不敬!”
言罷,兩人又寒暄了幾句,眼看天色漸明,黃老這才施施然與夏生告辭,慢步離開了。
作為本屆春闈中非常重要。同時也是非常公正的監判,此番黃老受落日谷所邀前來。實則真正的工作在昨日的個人戰落幕後便已經結束了,今日的團隊戰不需要抽籤,佈置會場也不可能交給他老人家,所以在告別了夏生之後,黃老趁著最後的夜色,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他的臉上閃爍著無比驚喜的笑容。但眼中卻顯得有些急迫。
黃老邁步走進屋中,沒有片刻的停歇,便直接坐在了桌邊,提起了桌上的紙筆,奮筆疾書起來。
隱約之間。可以看到夏生的名字,以及八個濃墨重彩的大字。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不多時,一封書信便完成了,黃老又無比謹慎地拿起信紙核對了兩遍,在確認無誤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其摺疊了起來,然後把信紙握在了手心中。
下一刻,一抹凜冽的清輝驟然自黃老的指間迸發出來,既非武氣,也非靈意,而是一層無比華貴的寶光!
來自黃老食指上的那枚玉戒。
片刻之後,黃老抬手輕輕擦了擦額間的汗珠,長出了一口氣,而他掌中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