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開了所有酒甕的封泥,將其全部送入了唇邊!
好在時隔上千年的歲月之後,這裡所有的長生竹葉青都已經揮發殆盡,連半滴酒露都不曾留下,否則只需要一口,就足以讓他醉生夢死!
“啪!”
甕中無酒的情況顯然激怒了小乞丐。他將最後一隻酒甕猛然摔碎在了地上,然後抄起了身後那杆用紅色的碎布條包裹起來的長槍,於瞬時間蕩起了一層層銳意無邊的暗青色氣浪。
轟!
只用了一息,只出了一槍,這座藏匿了近兩年前的酒窖就此灰飛煙滅,再也留不下半點痕跡。
緊接著,一道人影兀自從地底的酒窖舉槍迎空,如一支無人可擋的神弩。不僅穿透了整座酒窖,更在其上方的礦山中轟出了一條筆直的通道。然後於礦山頂端疾射而出。
“啊!啊!”
小乞丐於口中發出了一道毫無意義,卻充滿了怒意的嘶吼,驚得一支剛剛來到附近,由六七個人所組成的探險小隊人仰馬翻。
小乞丐凌空而立,自然也發現了這些陌生人的靠近。
於是他手中的長槍立刻發出了一陣瘋狂的顫鳴聲,下一刻。小乞丐驟然自空中俯衝而下,持槍所指,駭然便是那六七個已經被嚇得面無人色的修行者。
“殺!”
不問緣由,不論身份,只因為一隻只空酒甕所引發的怒火。便化為了小乞丐無盡的殺意,最後止於七具無辜的屍體。
於是場間再度恢復了靜謐。
小乞丐站在滿地鮮紅的中心,貪婪地長吸了一口氣,嗅著空氣中那淡淡的血腥意,他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了一抹心滿意足的喜悅,然後重新歸於安寧。
片刻之後,小乞丐終於將手中的長槍重新負於身後,將懷中的破碗重新握在手中,慢慢邁開腳步,向遠方行去。
然而他並不知道的是,就在距離他只有不到百丈的地方,一個手執竹杖,腳步蹣跚的少年突然抬起頭,臉上閃過了一絲厭惡,以及忌憚。
“瘋子也來了嗎?看來此行註定不會平靜了啊……”
說著,少年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重新抬起了手中的竹杖,小心翼翼地向前探著路。
是的,這個少年是一個瞎子,這一點不論是從他手中的盲杖,還是從他眼前那條永恆的黑布,都明顯無誤。
但誰也不敢因為他是一個瞎子而輕視於他。
因為曾幾何時,他可是能與那個瘋狂的小乞丐相提並論的超級天才!
即便他已經很多年不曾現世,很多年沒有出手,但他的名字卻始終被掛在縉雲榜前五的位置上,無人能撼!
當然,這僅限於北武榜中。
因為就在大半年前的那個夏天,一個叫做秦嫣的女子,因為一場族比,將他從南靈榜上擠下去了。
是的,他便是來自東陽的謝奉君。
不過考慮到如今縉雲榜上裴元機、慕容晚歸兩人雙雙殞落,謝奉君的名字自然也重新站穩了縉雲榜前五的一席之地,不論南北!
可惜的是,不管是那個被叫做瘋子的小乞丐,還是被叫做瞎子的他,其實都並不在乎自己在縉雲榜上的排名。
這份在普通的修行者中流傳甚廣,影響力無比深遠的榜單,在這兩位絕世天才的眼中,卻與一張廢紙沒有半點區別。
因為他們已經隱世多年了。
即便是位列縉雲榜前兩位的裴元機和慕容晚歸,也不過在今年才剛剛突破王階的桎梏,晉升為武皇、靈皇。
可白封和謝奉君呢?
早在十年前就完成了這樣的壯舉!
現在的這兩人實力境界非常接近,距離尊級都只有一步之遙!
還記得當初秦家善堂的魏致遠,魏供奉,在第一次見到夏生的時候,曾經給了他一個非常高的評價。
“這些年來,我大縉王朝人才輩出,老夫自詡也見識過不少天才了,不管是當今太子殿下、寧王殿下,還是天星院的慕容晚歸,亦或者春秋書院的裴元機,甚至於南邊的瞎子,東邊的瘋子,無一不是驚才豔豔之輩,可沒想到,若單論狂妄,他們還真沒一個能比得上夏公子的。”
當時夏生給出的回答是:“那是因為他們沒那個資格。”
從某種角度上來看,夏生證明了他所言非虛,因為裴元機和慕容晚歸都死在了他的手中,而寧王殿下則與他締結了某種不為人知的盟約,至於太子?
若不是夏生對於朝廷的力量還有一些忌憚的話,那所謂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