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口氣,冷豔暗暗道:“對不起柳然姐,我不能再讓天郎這麼痛苦下去,我要讓他接受我,只有這樣,他才會慢慢恢復過來,重新變回那個傲視天地的李刀。我想,這應該也是你最想看到的吧。”
輕輕掙開李刀那溫暖的懷抱,冷豔臉上泛起一片紅暈,柔聲道:“天郎,能聽到你這一句話,豔兒這十年來的辛苦不枉了,哪怕便是此刻死去,我也心甘情願。”
李刀這回沒有再逃避,坦然直視她眸中的愛意,堅定地道:“不,冷妹,我不會讓你死的,從此刻開始,我要用我的一生來守護你,不讓你再受到一丁點傷害。”經歷了冷豔這一次的逼迫,他終於明白自己該珍惜什麼。輕輕站起身來,他緩緩走到欄前,眼望那一片遼闊,猛地大吼道:“柳然,我要忘了你,你安息吧。”
“你安息吧…安息吧。”渾厚的聲音不斷迴響,李刀拼命地大吼著,彷彿要將這十年來的憋屈吐盡。在他身後,沒有了面紗遮蓋的冷豔笑望這一切,眼中涕淚滂沱。終於,她忍不住蹲下身子,嗚咽著哭了
第十四章 離別
一下午的的閒逛,屈風心亂如麻,沒有理出一點頭緒。茫然地回到了屋內,只見常風等人都在床上安靜的打坐,唯獨李軻一人枕著手臂躺在床上不語。
屈風望了望李軻,恰好李軻也望著他,二人心中忽地滋生出一種遙遠的感覺。屈風眼眶微紅,衝李軻招了招手。李軻一愣,隨即下了床,躡手躡腳將門關好,轉頭看向屈風,卻發現了他的異樣。李軻從小同屈風一起在一起,對他知之甚詳,見他此般摸樣,便知是心中難過。
李軻眉頭一皺,拉著愣神的屈風坐到院中的石凳上,道:“風子,你怎麼了,是不是伯伯對你說了什麼事情?”見屈風默不做聲,李軻急道:“你倒是說話啊。”
屈風仍是低頭不語,李軻見此,雖然心中煩悶更盛,卻又不好去催他。半響,屈風才抬起頭,突然一把抱住了他,“軻子,我真的不想離開你啊。”李軻大驚,忙追問緣由。屈風說一下停一下,半天總算是將事情說了一遍,便連紫翥的事情也沒有隱瞞。
李軻心中滿不是滋味,一時間也是沉默了。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屈風希冀道:“軻子,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吧,這樣,我麼倆就都不會難過了,好嗎?”
李軻神色一喜,接著便暗了下去,嘆息道:“唉,風子,你有所不知,師父極是看重我,我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唉,我思索了一下午也想通了,伯伯未嘗不對,何況那紫翥對你確實很好,你我早已不是當初那兩個天真孩童了,你去吧,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去吧,我不會怪你的。”
說到這,他勉強一笑,“至於我,我的幸福在御劍門內,未來也是,所以,我不會離開。或許等我達到了師父那種境界之後我會心安理得的走出御劍門,然後同你一起笑傲江湖。”
屈風早已熱淚盈眶,咬著唇道:“會的,一定會的。”
李軻強忍著難過,儘量保持微笑,伸出手道:“一世是兄弟。”
屈風堅定的點了點頭,在空中緊緊抓住那隻兒時玩伴的手掌,哽咽道:“一世是兄弟。”完罷,他撲入李軻懷淚水再止不住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滴到了緊閉雙目的李軻脖滾燙滾燙的。
“大哥!”
“嗯。”李軻澀聲的應道。多年前,在一個破爛不堪的殘舊廟裡,他似乎也是這般笑對承諾,只是昔日的童真不復,惟有離別在望。
陽光還算和煦,柔柔地照在了地上,偶有風過,便花香沁脾,這柳卻似無精打采似的,如耷拉了耳朵的狗兒般落魄,任憑風吹雨打,總也是這般光景,好像它本便是多情的種子,多愁善感,天性不移。
天地無所偏愛,任由萬物自由生長,而那屋頂觀察良久的人卻悄然閉上了眼睛,微笑著搖了搖頭。
這世間有情麼?那份溫暖已然縈懷,卻已暗淡了些許。
這珠子有生命嗎?彷彿有種叫命運的東西引導它,讓他怦然心動。
夜幕毫無預兆降臨,待二人回過神來之時,屋內打坐的弟子都已醒了過來,紛紛朝劍莊的食府走去。此次隨劍擎天下山的弟子共有十四人,每位一代弟子門下均有二位弟子被推薦而來,馮勇這人素來公正,故挑選了門下武功最強的屈風同姜自成。
眾人皆走,唯獨這一臉和氣的姜自成停了下來,向屈風打了個招呼,“小師弟,你怎麼還不去吃飯啊?比賽前一定要把身體調理好才行。對了,我記得你還沒看下午送來的比賽規則吧。”
屈風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