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旁的轎廂上微哂:“他那麼有本事,讓他自己來。”
欒康的眸色一冷:“江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好學生裴向雲麼,我教了他六年,”江懿淡淡道,“出賣了隴西軍和大燕的情報,換來他隱忍多年王子歸位的戲碼,我這個當師父的想和他聊聊怎麼了?”
欒康沒想到他一個將要做階下囚的非但一點不慌,還能這麼冷靜地和他聊起天來,不由得心中升起幾分疑惑——
眼前這個中原人居然不怕自己嗎?
這一路跟著裴向雲從隴西打進燕都,他見過太多為活命拋棄尊嚴下跪祈求自己放他們一條生路的中原人,潛意識中仍覺得面前這個看上去十分文弱的文官仍在強裝鎮定。
“江大人好像並不清楚現在的局勢,您也沒資格和我們談條件,”欒康低聲道,“一切都是將軍的命令,就別怪我冒犯您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對身旁的人打了個手勢,眸中劃過一道陰狠。
裴向雲不讓他殺人,雖然他表面上應了,但卻已經在來時的路上計劃好瞭如何來一手先斬後奏,如此就算鬧到君上面前也很好收場。
殺一個反抗的前朝遺臣有什麼錯?
更何況這個前朝遺臣還是裴向雲的老師,留著他這條命,萬一以後教唆裴向雲謀反怎麼辦?就算是君上,怕也很擔心這把趁手的好刀為他人所用。
他這麼想著,面上露出一絲獰笑,看著手下的烏斯侍衛向那女裡女氣的病秧子撲去,等著他被分屍於刀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