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蒼白,雙唇發紫,不住地顫抖著,慢慢抬眼看向江懿。
站在一旁的烏斯士兵面面相覷半晌,其中一個開口用生硬的漢話道:“將軍舊疾未愈,君上與將軍手足情深,聽說將軍自願罰跪後下旨讓我們扶將軍回屋。”
裴向雲動了動唇,聲音嘶啞:“多事。”
江懿原本想順著自己的意思嘲諷兩句,想起那位尚被關在天牢裡的人,又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烏斯士兵見裴向雲心情很差,很有眼力見地從屋中離開。阿年也怕他怕得很,和江懿悄悄使了個眼色後也跟著出去了。
臥房的門在一片安靜中關上,江懿垂下眼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裴向雲,而後慢慢移開了目光。
裴向雲束髮的髮帶溼漉漉地貼在頭髮上,雨水順著髮帶一滴滴地滑落,靜靜地落在地上。
他的碎髮溼著貼在額上,將遮未遮地擋住了眼睛。
可江懿卻仍能察覺出那溼發下的目光。
豺狼虎豹一樣帶著野性和侵略性的,不動聲色窺伺自己的目光。
他覺得自己正被一隻飢腸轆轆的野獸舔舐著,而下一秒這隻故作溫馴的野獸便會突然發難,將他撲倒在此處拆吃入腹。
“你還要跪到什麼時候?”江懿說,“有意思嗎?”
裴向雲悶咳了幾聲:“只要你能不生我的氣,我無所謂的。”
江懿懶得再和他繼續掰扯這些根本說不清的道理,起身拖著那條鎖鏈去屏風後簡單地洗漱了下便回來和衣躺在了床上。
如果阿年能和他那發小搭上話,說不準還真能給他弄一份行頭混進天牢去。他在燕宮裡當過官,知道有些地方必然嚴加死守,而有些地方的所謂看守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人性相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