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幫忙秋收。
隴西地處西北,多荒漠,和豐饒的江南相比差了不少,所以能種莊稼的地方更是少之又少。
那是他第一次接觸軍營以外的人,一直沉著臉跟在老師身後,對入目的一切都有一種煩躁感。
本來平時在軍營中就已經很煩了。那些愣頭青都是他的手下敗將,他一個也看不上眼,也討厭他們看自己時那種奇怪的眼神。
不知到底是畏懼還是豔羨,亦或是有鄙夷和提防深藏其中。
可江懿是全軍營唯一一個有文化的人,能讀書寫字,偶爾還給值夜班計程車兵講故事,沒有人不喜歡他。比起那些看異類的目光,裴向雲其實更討厭他們有事沒事來纏著江懿。
老師是自己一個人的老師,憑什麼要對他們好?
江懿似乎並沒有看出他的煩躁與不安,將他帶去幾個小孩面前:“他們的家人都在忙著秋收的農活,你與這些孩子年歲差得最少,幫著那些村民照顧一下他們。”
裴向雲雖然應下了,但應得十分不情願。
這些小孩原本都是愛鬧的,可好像看得出來他心情欠佳,三三兩兩地或站或坐,不知道在嘀咕什麼,眼神悄悄往他臉上瞟。
裴向雲懶得管他們到底在說自己什麼,坐在屋前的臺階上,嘴裡玩世不恭地叼了根草莖,目光不緊不慢地在人群中掃視一圈,精準地黏在了江懿的身上。
他的老師平日慣好穿長袍,長袍上氤氳著經久不散的書墨香,和那些征戰沙場的人不一樣。
就像一株亭亭的梅。
裴向雲眯著眼,目光一刻不離地追隨著江懿的身影。
他不明白為什麼要來這樣的地方幫做農活。
江懿那雙好看的手只應該用來讀書握筆,亦或指點戰局,也可以牽起他的手教他習字,而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