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向雲垂下眼:“學生只對師父存有善意,旁人無所謂。”
他只需顧好老師就可以了,其他人也並不重要。
這一路上少不了人好奇看過來,可一瞥見是裴向雲,頓時作鳥獸散,誰也不敢觸他黴頭。
一些閒散的竊竊私語順著風被吹到江懿耳中。
他不出所料地聽見了那些關於自己身份的議論,有鄙夷也有好奇,甚至不乏帶著遐想的曖昧語句,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文人大多都臉皮很薄,如今被人當面揣測自己與裴向雲的關係,他渾身都不對勁,恨不能就地自盡。
但裴向雲卻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府邸的烏斯侍衛早已齊齊跪了一地,似乎在為沒看好江懿而謝罪。
裴向雲抱著江懿進屋,溫聲道:“師父,你是從哪出去的?”
江懿蹙眉不語,身形踉蹌了一下。
裴向雲要來扶他,卻被人毫不留情地一掌拍在手背上。
清脆的巴掌聲在一片安靜的府邸中格外刺耳。
那些侍衛將頭垂得更低,生怕碰了釘子的主帥看自己不順眼殺了。
裴向雲面上的神情一滯,自顧自繼續道:“哪怕是我,也從未發現這處府邸還有暗門。所以我將人帶來了,我們當面聊聊,他為何要把你放出去。”
他的聲音中多了些恨與報復的快感,聽得江懿心中一驚,剛回過頭,便看見兩個全副武裝的烏斯士兵壓著一個人進了屋。
那人被粗/暴地五花大綁起來,嘴裡塞了塊布頭,半邊臉都腫了,看見江懿時劇烈地掙扎了起來,卻捱了那士兵一腳。
是阿年。
原本白淨的少年現下臉上青紫交加,身子不住地顫抖著,似乎很疼。
江懿面色發白,猛地抬頭看向裴向雲:“你什麼意思?”
阿年口中的布塊被人拽了出來。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聲音尖銳而絕望:“洋狗子!洋賊!你不得好死!”
裴向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