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樣吧,我可以掛電話麼?”
“我……”他居然還在囉嗦,“我那天回去之後真的很難受,你說的話我都反駁不了。可我……”他的情緒似乎有點失控,“我知道這樣不合適,打電話給你也猶豫了很久,才找到這樣一個藉口。”
我沒說話。
反正他已經知道我的態度,他想囉嗦就讓他囉嗦去吧。
他彷彿受到了鼓勵,“離婚之後你會跟他在一起麼?”
“會。”我說:“你不是也要結婚麼?”
“如果你現在回來,我就悔婚。”
可能麼?
我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才換來如今的平靜。
我瘋了麼!
“我真的想掛了。”
“我還想再說幾句。”
“……”
我想掛電話,卻不敢惹他突然翻臉再給自己找麻煩。
“上次在法院見到你,你看起來比跟我在一起開心多了。”他笑聲尷尬。
“嗯。”
“這樣更證明我真的做錯了很多,可他比我幸運,他沒有我這樣的家庭。”
“他也沒有你這麼大的權力和這麼多錢,這些都是你喜歡的。”
“是,可我也很愛你。”他又開始哽咽,“昨天她在試婚紗,我就突然想起來你穿著婚紗站在你家門口的樣子。那天我真的很開心的,雖然你很勉強,但我發誓會對你好的。我以為你知道我的情況會開心,因為這樣就沒有人再敢欺負你了。”
我沒說話。
的確不疼不癢,不太在意。
但我想起了我心痛欲絕,finn卻冷靜地跟我說了分手。
不愛的心總是很殘忍,此事無關他是否愛我。
反正這些話他已經說了許多遍,反反覆覆,因為從我們走進禮堂開始,就沒什麼值得回憶的了。
“對不起。”我的沉默令他冷靜了不少,“你好像又煩我了。”
“我想祝你幸福。”
他又開始啜泣,“我沒有幸福了……”
“那就當我沒說好了,抱歉。”
他再也沒吭聲。
我等了一會兒,便掛了電話。
肚子依然在痛,之前中醫問我產後六個月都做了什麼。我回憶時才發現我那六個月過的根本不是產後生活,我簡直太辛苦了。別說痛經,我得產後風都不奇怪。
地方很遠,韓千樹過了許久才回來。
他買了煎藥的鍋子,不過第一次是藥店給煎好的,順便教他煎。
黑乎乎的一碗湯,聞著味就苦死人。
我捏著鼻子喝下去了,簡直想吐到癲狂。
韓千樹在我嘴裡塞了顆糖,我吃了一會兒,問:“咖啡味的?”
“奶糖。”他摸了摸我的肚子,柔聲問:“好點了嗎?”
“現在就是噁心。”
他握住了我的手,給我蓋好被子,把暖墊放到了我的腰上,問:“餓了嗎?”
“不餓。”我說:“滿嘴苦味。”
“辛苦你了。”雖然不是他的錯,但他自己攬錯安慰我。
“過來抱著我。”我疼得動不了。
他躺了過來,抱住了我,用他暖暖的手掌摸著我的肚子,輕輕地揉搓著,幫我疏通經脈。
藥效過了一個多小時才發作,很神奇,一發作沒多久就不疼了。
我連忙去洗了個澡,夏天本就熱,我又蓋了一整天棉摟著發熱墊,簡直不要活了。
有了藥之後,接下來的幾天好過多了,我終於安心地睡了幾天好覺,心情也不那麼煩躁。
而且韓千樹也開始迴避忌口的食物,給我煮菜都煮得十分健康。我現在生病了,更可以厚著臉皮蹭他的飯吃,有時更不要臉地主動請纓,他都不捨得再讓我幹活。
最後一個半月,我們請了韓千樹的那位律師朋友,請她幫我打離婚官司。
因為我對爭取財產索要撫養費都沒有要求,我的唯一要求就是按法律安排撫養權以及不給繁盛贍養費。
所以資料很容易就準備好,律師要了一些我的相關證明。說我這邊的財產,我買進賣出我自己和韓千樹的地皮,這部分因為當時沒有特別辦理而屬於婚後財產,我得跟繁盛平分,建議我不想損失就查證一下繁盛在婚後的進賬。
我和韓千樹商量了一下,他也表示認栽,說錢他來補,不想再牽扯這件事。
我也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