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爸!”我問:“你們還好嗎?”
“還好。”我爸爸問:“你怎麼樣?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沒有。”我說:“他對我挺好的,但不同意離婚。”
看來韓千樹沒有把事情告訴他們。
也好,這種時候,即使我這個討厭謊言的人,也決定要說謊了。
我爸寂寂無語,我問:“我哥哥有訊息了嗎?”
“還沒有。”他說:“上週他給我們打電話,說他有訊息,但前提是要我們搬回柏林。”
“沒有答應吧!”
“沒有。”我爸嘆息著說:“我們報了警,但警察只建議我們暫時不要回國,說他們會關注你的安全,但他們已經調查了這個家族很久,卻始終沒有拿到證據。”
“嗯,我沒事,你們別擔心。”我問:“我媽媽呢?”
“她睡了。”他說:“下次打來時再跟她聊吧。”
“好。”
“你怎麼用外面的公用電話?手機呢?”
“手機丟了,恰好在外面。”
我爸又沉默下來。
幾秒鐘後,突然開始哽咽,“爸爸真是太無能了,真是對不起你……”
“我知道,”我鼻子也酸了,“你們要照顧我嫂子和iris,況且我沒事的,他對我挺好的。也許我很快就能逃出去了,我在想辦法,沒有吃虧。”
反正是我自己選的,對不起也是由我來。
掛了這通電話,我心如刀割。
我爸爸是個很沉默的人,他和我哥哥相處得多一些,和我相對少些,和我媽媽正好相反。
他很少表露情緒,不論是高興,還是生氣都很少。上次他哭,是因為警察局把我們叫去,找到了我哥哥的衣服,告訴我們他很可能已經遇害。
算上今天,是我有記憶以來,我爸爸僅有的兩次流淚。
他和我媽媽一生都貢獻給了植物研究,在國內時是在虞雯家的藥廠工作,移民之後,隨著我們長大,開始旅居在森林裡,朋友圈也是同型別。
他們精通複雜的植物學原理,雖然實驗室裡有許多來源於植物的劇毒,卻僅用於研究,從未害人。
可我家屢次三番出事,每次都是因為我。
努力地平靜了一下情緒,我又打給安嫻。
她也很快就接了,“你好?”
“安嫻,我是徐妍。”
“啊!你終於打來了,你的手機怎麼打不通了?”
“卡被他丟了。”
“真是……”她無語了一下,說:“千樹已經出院了。”
“他恢復得還好嗎?”
“基本沒事了,不過他打算回lh了。”
“他怎麼不去國航?”
“他說lh待遇好,但我覺得是因為擔心你,離得近一點,就算幫不上很多忙,至少……”她說:“反正你不要擔心他,lh對這次的事情很重視,而且他住在機場,輕易不會再出事。”
“他這樣我更擔心。”
“擔心什麼?”
“繁盛總說要殺他。”在國航還相對安全些啊,畢竟離得遠。
“沒事,lh把這件事報給了警方,他們那般機組都被警方照顧著,不會輕易出事,倒是叔叔阿姨還好嗎?”
“也還好。”
“那你呢?”
“也還好。”
“那就好……我到千樹房間門口了。”
“哦。”
“要和他聊幾句嗎?”
“不了。”
出了電話亭,我心裡很難受。
想去非洲看家裡人,也想去機場看韓千樹。可我什麼都不能做,即使跑出來了,也僅僅是打幾通電話。別說自由,我連自己的服飾都不能穿。
這局面無異於家破人亡。
接著我去補辦了手機卡,買了一些竊聽器監控器之類的小玩意兒,以備不時之需。
然後找到了私人槍支商店,買了幾件防背心。
我沒有持槍證,這個證需要考,並且參加槍械俱樂部。以前我哥哥有參加,可惜我覺得這輩子都用不上,現在弄得很捉急。
暫時就這樣了。
接下來我去吃蛋糕、到酒吧喝酒,遇到幾個想玩ons的男人,聊了一會兒均無疾而終。
後半夜找到了牛郎店。
其實就是合法的男性妓院,我可以上裡面去找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