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義道:“既然地點在王府圍牆之側,可不可以在王府外面,挖一條地道進去。”
常九道:“辦法不法,不過,那中間有一條巷道,而且,不停有兵丁巡行……”
王守義接道:“這就要看看我這做官人的本領了,不用你擔心,問題是什麼時候下手最好,而且,你要估算十分正確,我們不能挖了很長時間,還找不到地道。”
常九閉上雙目,口中唸唸有詞,片刻之後,睜開眼睛,道:“可以,有兩個時辰的光景,我保證可以挖出地道,為了行動秘密,最好夜間下手。”
王守義道:“什麼人去?人和張兄研究一下,我現在就去安排,初更時分動手。”
常九道:“不!時間要提前,今夜無月,天一黑就動手,二更之前,要找出地道,就常某人昨夜見聞,地道傳出行動聲音,都在三更左右。”
王守義點點頭,道:“好!常兄,要不要再去檢視一下烏衣巷中的形勢?”
常九道:“姓常的沒有別的本領,就是記憶的能力很好,烏衣巷和王府花園內外的形勢,早已熟記於區區的胸中了。”
王守義回顧了一眼,欠身說道:“張兄,一切仰伏了,人手方面,請張兄調派,兄弟去和巡守營打個交道。”
張嵐道:“保守秘密最好的辦法,就是由在座之人行動,不用再調動別的人了。”
趙幽蘭站起身子,微微一笑,道:“諸位昨夜奔走終宵,今夜還要行動,用過酒飯,請各位回房中休息一下,諸位的臥室,我早已吩咐丫環們整理過了,大恩不言謝,晚輩心領了。”
肖寒月回到臥室的時候,趙幽蘭早已在室中等候。
這幾天,肖寒月奔走忙碌,兩人連面都沒有見過,彼此之間,似都有很多事情需要商談一下。
肖寒月最關心的是趙姑娘的安全,花軒中人多不便,現在雅室中只有兩人,立刻說道:
“看到你安然無恙,心中十分高興,但對放高手眾多。防範不易,單憑張傑、羅鑣,和一些捕快,只怕能力不夠……”
趙幽蘭微顯蒼白的臉上綻開了一抹歡愉的微笑,道:“你真的這麼關心我?”
話一經重複,不是變了味,就中味道更濃,肖寒月沒來由的臉上一熱,點點頭對趙幽蘭一個微笑。
趙幽蘭的心情有似乎是更愉快了,低聲說道:“別為我擔心,事實上,趙府中這些森嚴的防護,擋不住人家……”
肖寒月吃了一驚,接道:“你是說,對方已摸進了趙府?”
“是!而且是草木不驚,守護趙府的人,都不知道……”
“你?”
肖寒月焦急的道:“見了他們。”
“他們進不了我住的跨院,小妹不會武功,目光不濟,只能看到一個全身黑衣的人影。”
“嗯!不錯,除了白龍之外,他們夜間行動都是這個裝扮。”趙幽蘭接道:“肖兄,這件事,最好先不要告訴他們。”
肖寒月道:“重重戒備之下,敵人進府兩次,竟未發覺,告訴他們,也是無用,不過,此非善地,你……”
“小妹有保命之法,趙神醫的女兒,雖不會武,但會用藥,藥物可以傷人……”
肖寒月見過她配製迷藥的神奇,象侯玄那樣的人,都被一下子迷倒,但對方如有防備,以趙幽蘭纖纖弱質,縱有天下最好的迷藥,也無法施展。
似乎是看出了肖寒月的心意,不待開口,趙幽蘭已搶先說道:“肖兄,藥有千種,用途何止一端,小妹正在試驗用藥物培養一種克敵的動物出來……”
語聲一頓,長長嘆息一聲,接道:“只可惜,醫術、藥物,未能用於救命、治病的正途。小妹心中實有愧咎,但為了保命求生,也是無可奈何了。”肖寒月心中大奇道:“用藥物能使人府高手知難而退,又要用藥物培養出一種能克敵的動物,真是前所未聞,看來,任何一門學問,到了極致,都會生出正反之用,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技藝無正邪,端在人為了。”
儘管他心中疑問重重,但卻未再追問。
趙幽蘭也未再說明,也許是用於保命的隱密,不便輕易洩漏出來,扭轉話題,說道:
“肖兄,另有一樁奇怪的事,小妹想訴肖兄?”
肖寒月這數日間鬥白龍,人王府尋地道,驚見王府夜行人的出現,想不到守在家中的趙幽蘭,竟也有著驚天動地之變,當下點頭,道:“我這廂洗耳恭聽。”
趙幽蘭道:“你在花軒之中,可曾覺得缺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