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卡住了一樣,說不出一句話來。
歐陽雨燕微然一笑,道:“笑一個好不好,我想帶著你的笑去找齊香姐姐?”
林宇點了點頭,可是此此情此景,他怎麼也笑不出來,最後才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見此情景,歐陽雨燕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虛弱的說道:“你笑的可真難看。”
話音還未落下,就又只見她輕輕的揚起手來,將掛在林宇眼角上的一滴晶瑩淚珠,給輕輕的擦拭掉,輕聲道:“林宇,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林宇使勁點了點頭,道:“你說吧,無論什麼事情,我都答應你。”
歐陽雨燕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凝望了林宇的臉許久許久,這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開口說道:“以後,不要再為我落淚了,好嗎?”
還不等林宇回答,歐陽雨燕的那隻還在為林宇拭淚的手,就突然垂了下來。如同星辰一般的眸子,也在瞬間黯然了下來,再也沒有一絲光芒。不過此時她的嘴角之上,卻依舊帶著笑意,帶著很自然也很幸福的笑意。
“雨燕,雨燕……”林宇緊緊的抱住歐陽雨燕的身體,仰天痛哭起來,喊聲響徹雲霄!
就這樣林宇一直緊緊地抱著歐陽雨燕的身體,從中午到了黃昏,從黃昏到了深夜,又從深夜到了第二天清晨。
依舊是那一縷陽光,如同潺潺溪水一般清澈的陽光。林宇還像是昨天清晨那樣抱著歐陽雨燕。只不過上次她僅僅只是睡著了,而這次卻是永遠的睡著了……
清晨的陽光像一泓清泉一樣,漸漸的流淌在了林宇的那滿是滄桑的臉上。以前清澈如水的眸子,此時已經不再那麼清澈了,多了幾分渾濁和憂傷。
當那一縷陽光流淌在歐陽雨燕的臉上,她的嘴角之上那抹自然而又幸福的笑意,依舊還在。就像是開在溫暖的陽光下,一朵正散發著芬芳的花兒一樣。
“林宇,別傷心了,我妹妹她是帶著幸福的笑容離開的,這一直都是她的心願,如今她終於如願以償了。”以前恨不得要將林宇給碎屍萬段的歐陽逸冰,此時卻安慰起來了林宇。不過說到“如願以償”四個字時,歐陽逸冰也已經有些泣不成聲了。
林宇木然的點了點頭,沒有說一句話。
歐陽逸冰知道林宇此時的心情,也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遞給了他兩件東西:第一件東西是傾城之淚,第二件東西竟然是黑古塔的地形圖。
林宇接過東西之後,緊緊的攥在手心之中,牙齒咬的是咯咯作響,用盡渾身的力氣,仰天高聲喊道:“血公子,劉喜閹賊,此生若不殺你們,我林宇誓不為人!”
喊聲裡滿是騰騰的殺氣,響徹了整個山林,驚得那群嗜血的烏鴉,都驚慌逃竄,再也不敢靠近一步!
林宇緊緊地抱著歐陽雨燕的身體,和歐陽逸冰一起,走出了黑鴉山。
歐陽雨燕的母親也因為受不了這接二連三的打擊,也隨之駕鶴仙去了。
濟南府第一大世家歐陽家族,在族長歐陽長健的五十歲壽宴,還沒過去半個月的時間,他自己和愛妻,長女歐陽雪燕,次女歐陽雨燕,就相繼駕鶴仙去。
至此歐陽家族的獨苗,歐陽逸冰在處理好親人的喪事之後,一改以前的紈絝子弟習性,立志不負當年老父親的期望,奮發圖強。
苦心人,天終不負!
七年之後,歐陽家族再度崛起,再度成為了整個濟南府,甚至整個山東的第一大家族。只是這個榮耀的背後,所付出的的代價實在是太大太大。大的讓當時的家族族長歐陽逸冰都不忍回憶此事。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
歐陽雨燕的墓碑上的字,是林宇親自刻上去的,上面筆走龍蛇刻了十個大字:
林宇愛妻,歐陽雨燕之墓!
在處理完喪事之後,林宇最後一次去了歐陽家族的墓地,當時已經成為歐陽家族族長的歐陽逸冰也去了。
他們剛去的時候,似血的殘陽還依舊掛在西邊的天空上,把悠悠飄過的白雲染成了血紅色,灑在還是新土的墓碑上,就如同披上了一層薄薄的血紗。
林宇和歐陽逸冰就在歐陽雨燕,歐陽雪燕,歐陽長健和其妻子,這四座新墳面前,席地而坐,開始痛飲起來。
兩杯水酒下肚,歐陽逸冰帶著醉意微醺的眼睛,凝視著林宇,問道:“你要去東廠黑古塔,找劉喜閹賊和那個玉面郎君報仇嗎?”
林宇仰面灌下了一杯酒,一字一句的凝道:“我在雨燕的面前立下過誓言,此生若不殺劉喜閹賊和鬼公子,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