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晨眨眨眼,仔細觀察來人。
說話的人年紀和他差不多,長的還不錯,膚白皮嫩細長眼睛,如果肯端正些,也算是個美少年,可惜了,嘴臭心歪,抖腿斜眼睛,說話鼻子沖天,一副老子這等高帥富你們快來跪舔的樣子。
這人一邊說話,一邊注意身後男人的表情,看他不在意,氣焰又高漲許多。這明顯是在炫耀——你看我隨隨便便就碾壓別人,咱是有地位的人!
站在他身後的是個青年男人,二十來歲,衣著考究,神情溫和,戴著金框眼鏡,站在那裡筆挺如竹,渾身上下都在散發我很講究很有氣質。看著前面的少年故意鬧事,他並未阻止,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花晨鑑定:衣冠禽獸。
有十幾個人圍在兩人身邊,大概是兩個人分別帶的,涇渭分明,一半站左邊一半站右邊,左邊的神態靈活圓滑隨時注意著少年,應該是少年帶的人,右邊的面無表情只靜靜站著聽吩咐,應該是青年帶的人。
青年沒說話說不準什麼樣,少年是個蠢的。
對方故意找茬,花晨當然不能吃啞巴虧,舅舅是說過隨便他折騰,但還是謹慎些好。
這兩人是誰?
看他們的表現,像是對對天狼很有敵意,現在他唯一的猜測方向,是天鷹。
花晨拽了拽夏凱的袖子,低頭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夏凱眼睛放光,用力點頭,轉到花晨背後,低下頭刷光腦,不說話了。
“喲,新鮮,這是怕了還是看不起本少?”少年哼了一聲,神情傲倨,“不管是誰,撞到本少都不能簡單過去,你天狼的人,本少更得給幾分面子,來,給我動手,打傷了殘了本少擔著!我倒是看看,天狼的人有多厲害!”
“慢……”
“住手!”
花晨正想說話,被人岔了過去。轉頭看過去,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大個子蹬蹬蹬跑過來,站在他們面前,刷的展開雙臂,把他們護在後頭,聲如洪鐘,“錢進!你敢傷他們,就從我屍體上跨過去!”
叫錢進的少年懶洋洋的看他一眼,“我說賴小華,你要臉不要臉,跟我說這話,你夠格嗎?誰TM在乎你死活,老子今天把你弄死在這,事後也沒誰找我要公道你信不信!”
賴小華倒一點不知道害臊,“反正要傷他們,你先弄死我!”
錢進細長的眼睛微眯,“既然你要求,就別怪我不客氣。”他抬起手伸出食指往前一揮,“上!”
花晨驚愕,這個大塊頭是賴小華?是和舅舅關係很好的賴小華?怎麼看著有點缺心眼啊……怪不得從小到大一直被欺負。
看的出來他是真心來幫忙的,即使前面這群人圍攻過來,他估計也不會退一步。
但是……
在人圍過來前,花晨從他背後走出,微微一笑,“哦,原來是錢家的人,我知道。”
他走的這兩步看似悠閒,實則很快,明明一句陳述的話,愣是讓他說的百轉千回,似乎有很多含義在裡面。再配上臉上好似特別感興趣一點也不害怕的笑容,讓人覺得特別有意思。
錢進眉毛抖了抖,放下手指,一副老子這麼有名你怎麼可能不知道的表情,下嘴唇往前伸向上吹了口氣,額前的碎髮跟著一飄一落,他特別不在意的低頭瞧著自己整齊的指甲,“怎麼,羨慕老子英俊好看人見人愛?還是手裡嘩嘩的聯邦幣要多少有多少?”
“我特別羨慕你這種幽默感。”花晨笑眯眯,“舅舅說,這是家學淵源。”
“你!”錢進指著他,瞪眼睛。
“你這智商,光是活著就很累吧,”花晨憐憫的看著他,“辛苦你了。”
錢進氣的臉通紅剛想命令手下動手,就被身後青年拉了下袖子。他反應過來,使勁忍住,假咳兩聲,“天狼的人就是會耍嘴皮子,你舅舅比不上我父親,你這個不知道哪個垃圾堆裡早出來的廢物零級,自然也比不上本少,本少不與你一般見識。”
花晨抬眼看向虛定,“你父親……我舅舅也提起過呢。”
錢進又好奇了,“連天怎麼說我父親的?”
“前幾天舅舅翻老相簿給我講故事,突然想起你父親,說怎麼那麼多人都死了,他還沒死?”花晨還配合的擺出一副疑問的樣子,像是在說如果你知道一定要告訴我。
“你——”錢進氣急了,揮手,“給老子動手!!!”他今天必須弄死這個姓花的廢物,總是擺出一張引人好奇的臉來算計他讓他沒面子!
青年拉住錢進的手,“跟廢物計較,太跌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