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彩也看見了王胖子,禮貌性地微微一笑,合著眾人唱道:「你敢唱來我敢對,你要好多有好多。」
饒是吳邪這位專業歌手也不得不感慨一下,雲彩的聲音實在太過美好,悠揚甜美的聲線再搭上清亮婉轉的曲調,兩者結合宛若天成。
接著有小夥子站出來,眼睛直往一個姑娘身上瞟,清了清喉嚨便唱:「阿妹山中來放牛,唱首山歌逗一逗。」
那個姑娘羞紅了臉,被其他少女推到人群前,接道:「牛不抬頭為吃草,妹不說話是害臊。」
兩人對視了一眼,男的撓頭女的斂目,眾人樂呵呵地把他們拱到一塊兒,少女羞答答從腰上解下掛包送給青年,那青年也回以銀飾,眾人拍著手齊齊用瑤家土語說著什麼,那姑娘一把攥住青年的手,往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那青年不怒反笑,反拉住姑娘的手跑出了人群。
吳邪頭一回碰見這仗勢,連忙問了身邊的瑤家小夥:「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這是我們瑤家的習俗,對歌有互相看中的,就互相送東西,女孩家咬男人一口,咬得越深,就越表示永不變心。」
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正暗自琢磨著下次也要在他們家保鏢身上咬這麼一口,眾人又開始重複剛才的兩句對詞,然後就是一對對Alpha&Omega或Beta&Beta攜手離去。幾輪之後大夥兒又聚在一起唱歌跳舞,吳邪就在這時候悄悄地從場上退下來,跟張起靈一同回到阿貴家的位置,坐下吃東西喝酒。
雖然瑤族傳統不與外族人通婚,但感情的事情哪能由人控制?要真看對眼了,又何苦拆散人家?對那些與外族人戀愛結婚的瑤族人,他們還是會依照族裡傳統為新人祝福,如果新人決定定居在村哩,也會按照禮俗為他們舉辦婚禮。
所以像吳邪這種已經有主的人,雖然這樣有點自戀,但他還是覺得不要給人家造成不必要的誤會才好。更重要的是,雖然張起靈鬧彆扭很可愛,但是感情這種事情也不是能拿來這樣玩兒的。
他脫下頭巾看著場上那些人歡欣鼓舞的樣子,還有些記者也跟著笑鬧,那個戴著墨鏡的傢伙更是顯眼,老是纏在那些看著就像大白兔的姑娘或小夥身邊,惹得人對他又好氣又好笑。反觀王胖子那就叫一個專一,整個人就定在雲彩身邊轉,又是唱歌又是跳舞逗得小姑娘笑吟吟的。
看來有門兒啊!
張起靈遞過去一些餈粑,順手把吳邪握著的酒杯拿走,看了他一眼。後者摸摸鼻子吃了起來,他也知道晚上還要趕車,可這不是熱鬧嘛,喝點小酒又不要緊!或許是他鼓著臉頰的樣子太顯眼,張起靈伸手揉了把他的頭髮,又把杯子遞過去。
「喝太多對嗓子不好。」
吳邪接過杯子應了聲好,笑意在眼裡臉上滿溢,要不是這在外面,他真想扳過張起靈的嘴狠狠親上一大口。
有個小夥從場上跑了過來,有些靦腆地將手上的頸鍊遞給吳邪,想幫他掛上脖子。其他一些男女見狀紛紛跑了過來,爭先恐後地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他或張起靈。吳邪尷尬得要死,他不能接受這些人釋出的好感,但是也沒辦法說出一個具體原因,瞄了瞄自家保鏢,發現對方在幾個人的簇擁之下皺起了眉頭,他突然有點想笑。張起靈肯定覺得不好直接給人臉色看,但是又不想應付這些人,或者他還想把吳邪身邊圍著的人給趕走,一時間分身乏術。
阿貴看了看兩位老闆的窘況,站起身用瑤族語言吆喝著那些人,那些人停下動作看了看吳邪和張起靈,難掩失望地轉身離去,吳邪感激得回頭看向阿貴,舉起酒跟他碰杯。順便暗地裡給那個聲稱會給他攔下桃花的王胖子按了三十二個遜。
差評!
有幾個人從場上走過來,站在吳邪面前笑著自我介紹是某某報或者某某臺記者,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他,旁敲側擊地問他跟誰來,來幹嘛?
吳邪笑著隨口應付他們,直說自己只是帶著保鏢來渡假,沒想到剛巧遇上耍歌堂之類云云。那個圍著雲彩轉的某胖子瞧見吳邪這邊的情況,嘖了一聲走過來跟那些記者打招呼,不著痕跡地把他們的注意力轉回雲彩身上。吳邪暗自鬆了口氣,好吧雖然王胖子沒攔住桃花,擋下這些精得跟鬼似的狗仔,也算得上功績,收回二十個遜。
熱鬧的活動一直到延續到晚上,那些白天裡已經認準了的一對對而此時正在山坡上、樹蔭下互訴衷情,其他人則是圍繞在營火旁開懷暢飲、高談闊論或者高唱瑤歌。黑瞎子這時候也不再纏著別人,而是盡忠職守地坐在雲彩旁邊吃東西,間或跟死賴著不走的王胖子抬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