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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那就是活見鬼。
大活人在大白天見到了大頭鬼的那種活見鬼。
這種該死的俗稱鬼壓床的夢魘,最扯蛋最坑爹的是身不由己掙脫不能。
明知道是噩夢纏身,明知道只要能動彈一下或者睜開眼睛就能從噩夢中驚醒,偏生就是被鬼壓著一樣渾身僵直動彈不得,偏生眼皮子就像被強力膠水粘住一樣,說什麼也睜不開。
也就是說,所謂活見鬼,所謂鬼壓床,所謂夢魘,當事人很難憑自己的意願擺脫困境,很大程度上都需要來點外界的刺激。
比如說有人叫當事人的名字啊,或者直接把當事人搖醒啊,要不有個阿貓阿狗碰到個瓶瓶罐罐弄出點聲響什麼的,反正是一驚一乍一刺激,差不多就能起到“一言驚醒夢中人”的效果。
可惜的是,現在的劉離完全看不出活見鬼的跡象,就他那能說能笑能動彈的德性,沒誰會發現他遇到了詭異的活見鬼的夢魘。
乖巧可愛的丫丫和情迷心竅的麗梅,這會兒都滿心的歡喜滿眼的甜蜜,那叫一個乖巧,那叫一個溫柔,差點沒連整個人都化掉了,哪裡會一驚一乍的來刺激他?
結果,他只能繼續活見鬼的夢魘,只能繼續眼睜睜的去夢另一段人生。
或許,那是他在另一個世界的另外一輩子?
嗯,很苦逼很悲催很蛋疼的一輩子。
至少,劉離覺得,這會兒那個叫雷威的自己,就很苦逼很悲催很蛋疼。
和妹妹一起看那個什麼三級二級一級……
好吧,那就是一場噩夢。
“我沒幾個意思啊,就是輔助治療嘍,我這是無條件配合……”
雷音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堆,雷威好不容易才搞清楚,這看片看書看畫報什麼的,原來是那個神奇猴子留下的囑咐。
他說是給他移植的命根子屬於“**型重生”,需要“啟用”才能使用,啟用的手段很簡單,就是大量的強烈的刺激。
看片,看書,看畫報,看藝術寫真,當然最好是找個美女真人現身說法,不過一定得是處子之身……
“開什麼玩笑,這種猴子說的鬼話你也相信?拿走拿走,快點給我滾蛋!”
哭笑不得的雷威越發蛋疼,沒好氣的一揮手就開始攆人。
“這不是鬼話,是神蹟,我不得不信!”
雷音不動彈不挪窩,神情很認真,也很嚴肅。
“手術時我一直在場,我相信自己的眼睛,當然也相信那個猴子說的鬼話,不對,他沒有說鬼話,他只是說話的口氣有點大!”
口氣有點大的鬼話,那是什麼話?
“送你金箍如意棒,頂天立地任癲狂,一柱擎天若等閒,掃妖蕩魔自飛揚!”
狗屁,扯蛋,坑。
聽口氣,猜意思,他給雷威“移植”的命根子,應該是他那個打遍九天十地所向披靡地神兵,叫作“如意金箍棒”的就是,可要是真的“如意”,還用得著什麼“啟用”?
“你今年已經十九歲快要滿二十了,換個人已經兒子滿地跑,要不就是大婚不結小婚不斷,哪裡像你還是個處……算我求你了哥,你可是個男人耶,難道願意讓別人看笑話,難道願意一輩子背個‘萎哥’的名頭?”
雷音地口氣很衝,聲音卻有些顫抖,眼睛裡甚至還有水光浮現,倔強中的哀怨讓她顯出一種另類的“楚楚可憐”,別有動人心絃之處。
有如夢魘的劉離雖然只是在“看戲”,可身臨其境的感同身受,讓他清楚的知道,那個雷音說得沒錯。
在那個世界,在那個礦區,命賤如狗,命薄如紙,早婚很流行,從事皮肉生涯的小姐也很多,只要花錢,怎麼折騰都行。
那種情況下,二十來歲的夥子差不多都當了爸爸,還能明目張膽的換口味,沒當爸爸的也就是真正的婚事是沒辦,每天的“洞房花燭”卻是少不了。
雷威倒好,不但從來不去那些樓上樓盤絲洞,還推掉了不少說媒的牽線的,到現在連個女朋友都沒有,還新近爆出個“萎哥”的猛料,直接就成了三姑六婆茶餘飯後的笑料。
男人不好色,男人不貪花,那不叫潔身自好,叫做沒本事,叫做沒用,叫做廢材,叫做窩囊!
母親病逝後雷威突然低調下來,不但沒去做橫行霸道為非作歹的“天棒”,還老老實實的去小煤窯挖煤,成了低聲下氣笑臉迎人的打工仔。
這些雷音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她沒有想到雷威低調的理由,居然會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