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定下來以後……
--意識中斷了。還、還不行。
--如果這樣,母親的希望--
--找到好伴侶--
--生下孩子,相互慈愛,幸福地度過一生,母親相信……
藤牧在此時成了很大的胎兒。
然後,再度緩慢地睜開眼睛。
--這裡是哪裡?我在做什麼呢?我……
他想到浸在暖和的血塊中的羊水,水果刀刺在臍帶上。
絕不曾領受生命的胎兒,在做什麼夢吧?是從未降臨的和梗子共享幸福的未來嗎?不曾二度降臨的和母親一起度過的幻影似的過去嗎?兩者都一樣。未來是尚未來臨的過去,過去是已來過的未來吧。
血液流失。體溫下降。
--覺得有點兒冷。
意識重複著覺醒和混濁。
--很暗。很安靜。從哪兒遙遠的地方傳來聲音。還在生氣嗎?還是在哭?
然後,他--
他看到了什麼?
--媽媽。媽媽?
「嚇軟了腳的俺……」
內藤的聲音把我從臨死的藤野牧朗的意識拉回到關口翼的意識。
「嚇軟了腳的俺,暫時在那幅油畫下面像傻瓜似的張著嘴。梗子發出一陣像鳥叫似的尖銳聲音後,安靜了五分鐘或十分鐘……時間稍微再長一些吧。然後只是茫然地站在門前,動也不動。俺搖搖晃晃地勉強動著腳和腰,抓起散落一地俺的衣服後,赤裸裸地爬著似的回到了房間。身體凍著似的發冷……不,可能是太害怕了……總之,一直不停地顫抖。俺想到從那以後到底怎麼了?那傢伙死了嗎?俺可不願意成為殺人的共犯。既然如此,那就馬上通報警察嗎?或者通知院長?不,哪一種都不行。那傢伙說不定還活著,如果那傢伙還活著,我們違背道德的關係會暴露,俺也是傷害……不,說不定會成為殺人未遂者的共犯。即使不是如此,至少也無法在這個家再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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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即使在那種狀況,還想保身嗎?首先,應該是人命第一吧!你沒想到該保護錯亂了的梗子、救藤牧的命嗎?」
「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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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寧可死,也不想再回到貧窮的日子了。這家醫院現在,在左前方既擁有土地也有建築物。如果保持沉默,俺會被尊稱為老師,娶妻度過一生。但能夠眼看著自己再回到妓院嗎?俺轉動著念頭時,時間很快的到了早晨。外面非常安靜,沒有任何動靜。俺坐立不安,走到梗子的房間。房間已經收拾乾淨,地板上的血跡被擦乾淨,打壞了的裝飾品的碎片也被拿走了。床也很整潔。梗子整齊地穿著衣服,仍然站在門前。然後看到俺以後說道,牧朗先生進到裡面不出來,這兒上了鎖打不開,內藤先生,如果能夠,請試著開啟好嗎……?」
「失去了慘劇的……記憶嗎?」
「不僅這樣,和俺的關係也好像忘了。很傷腦筋,不過,俺想這也許正好。幸虧沒人知道我們兩人的關係,謠言什麼的不理會就好了。但問題是牧朗,萬一那傢伙還活著的話……那就完蛋了。不過,幸虧牧朗在的房間『從裡面上了鎖』,換句話說,沒有人能進這個房間。放著不管,那傢伙死定了。俺想,死在從裡面上鎖的房間,換了平常,人家會想那是自殺。很不巧地,俺不看偵探小說之類的,倒沒想到世間有『密室殺人』之流唬人的殺人事件,所以,俺想到有必要找到證明門上了鎖的證人。因此要梗子去叫院長來,俺去叫的話會很怪。然後俺回房間去了。」
「但是,院長沒有來。」
「是的。等到中午過後又去了一次以後,只看到富子來了,哇哇地非常吵鬧。梗子告訴富子她和牧朗吵了架,做出很嚴重的事,但是她好像還是忘了和俺的事。幸好……嘿,想賭賭看那傢伙到底死了沒有……叫時藏來開門。因為時藏動作緩慢,所以俺把門的合葉敲壞了。儘管如此,那扇門仍然很堅固,只開了一點兒隙縫。梗子一把推開俺,從隙縫裡鑽了進去後。涼叫了起來。」
--不在!牧朗先生不在!
「如今回想起來,梗子彷彿在尋找蝴蝶似的眼睛慌張地瞪著空中看哩。牧朗又不是浮著……對了,剛才那位祈禱師老師說了,俺因為太害怕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