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裡?我去見他就是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見了人,應付完就閃!
她退一步,本能地嗅到“危險”的氣息,又退一步。
“你瞧什麼?”她教小春架來大廳後,這男人就一直默默的盯著她,這會她可體驗到沉默也能讓人發毛的感覺了。
他徐徐喝著李文剛端上來的香茗,一雙鷹眼始終沒離開她須臾,似在打量她又似在算計她……
他該不會一覺醒來發現了什麼吧?裙下的小腿兒,一隻已經悄悄再往後跨一步,做著隨時奪門而出的準備。
“過來。”他忽然說。
她一驚,他想就近捏死她嗎?忙說:“有……有事這樣說就成了──”在他目光轉沉後,她只得懊惱的轉口,“好嘛,我過去就是了!”她跺著腳走至他跟前,真不明白為什麼他的眼神就是能讓她不敢違逆?
“什麼事?”她可憐兮兮的問,大有受死的準備。
“你幾歲?”
“幾歲?問這做啥?”不是要拆穿她假冒的身分?
“我問你話你答就是,哪來這麼多話?”聲音冷得讓人瑟瑟發抖。
“這麼兇?”她委屈的嘟嘴。“好啦,你別再用冷光殺我了,我今年十七。”她沒好氣的說。
“十七?”這麼小?足足比他差上十歲。“你練武多久了?”
“咦?你怎麼知道我練武?告訴你,我武功得自我爹的真傳,可好的咧,行走江湖沒幾個是我的對手!”提到武功,她沾沾自喜、自吹自擂起來。
“是嗎?”瞧她腳下輕浮,要說她武功多好他也不信。“提到你爹,他人呢?”
“他老人家此刻正在威龍寨養老。”她想也沒想的回,說了之後才暗惱怎能說出真話,萬一之後她溜了,他想算賬找上爹怎麼辦?真是大嘴巴!
“威龍寨?這什麼地方?”他馬上問。
“呃……你沒聽過威龍寨?這可是我爹一手創立的幫派,專門扶危濟困,是天下第一名門正幫。”她心虛的介紹。
“喔?”壓根不相信這個威龍寨是個名門正派,不過他倒是聽說蘆洲有一個叫龍什麼幫的小寨子,專門打家劫舍,做了不少壞事,他正準備下令地方父母官前去掃蕩一番,為民除害。
“喔?敢情你是不相信?不相信就算了!”她聳聳肩,最好別信,她還真怕他找上門。
他冷哼一聲。“準備準備,待會隨我進宮面見皇上。”
“什麼?面見皇上!”她大驚失色,腿都要軟了。
“怎麼?你不知道所有一等皇親娶進新婦,隔日都要進宮面聖請安的嗎?”
她臉頰抖了抖。“不用搞得這麼認真吧?”想她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就是蘆洲的知府,而那次還是爹強佔了人家的土地,吃上了官司,這才“有幸”見到那位大人一面,想不到這會居然要她去見一國之尊的皇上?她不嚇破膽才怪!
再說她是個道地道地的冒牌貨,真的新娘已經……
唉呀!這事若戳破了,豈不是欺君之罪?記得那蘆洲廟口的說書先生怎麼說來著?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她脖子一縮,猛咽口水,再不多咽幾下恐怕就沒機會嚥了。
“呃……可是我今天身體不舒服,不如改日再去?”她試探的問,想要拖延一下,找機會逃命。
他瞪了她一眼,“進宮面聖之事,由得你說不嗎?”
第二章
夜涼如水。
清寒的目光審視的盯著長榻上睡得七橫八豎的人兒。
是她嗎?
太上皇安排的就是她?
冷寂的面龐難得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瞧著她在不算寬敞的長榻上翻了個身,發出了可愛的鼾聲,櫻紅的小嘴還蠕動了兩下,似在說著什麼夢話……
好個既奇怪又沒規矩的丫頭!
冷淡慣了的心居然有些發熱,這怎麼回事?
他清澄的眼眸顏色轉深。
他不能心軟!
她必死無疑……
這哪是伺候人,根本是在監視她!自從隨“相公”由宮裡回來後,就隨時有人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側,名義上是她需要丫鬟隨侍,其實是把她當成了囚犯了,敢情他們是有先見之明,怕她溜了?她心裡頗為不安!
瞧,這會密不透風的盯緊她的正是兇巴巴的小春以及約莫與她同年的小梅。“我說小春,你這樣寸步不離的跟著我,難道不累嗎?”她忍不住問。她毫無空隙開溜,這可怎麼辦才好?她可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