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他才緩緩張口,“去吧!”
她鬆了一口氣,似乎很怕他反悔,一溜煙人已無蹤。
盯著她的背影,裘償謙的表情變得陰鷙。雖然他想強迫自己相信她,但心卻不斷地往下沉。
“榮富,絲鎮到底到了沒?你不是說再走個幾里就到了?蘭毛威龍抹著汗問。都快累死了還走不到!她還得趕回去安撫那傢伙呢,那男人心裡八成有事,她要是不搞清楚,心裡不踏實。
“到了到了,穿過這林子就到了。”榮富低聲安撫。
“是嗎?”她跟他快步走進林子。“咦?咱們怎麼一直在同樣的地方打轉?”她發現他們在林子裡繞了好久出不去,好像迷路了?
“有嗎?再往前走兩步就是出口了。”榮富眼神微微轉變。
毛威龍好像看到邪佞在他眼中一閃而過,有些疑心的依他的指示往前走動,走沒幾步,卻只看到一間破爛的小木屋,而且四周看似人煙絕跡,這怎麼回事?
“榮……怎麼是你?”她回身想質問榮富,卻驚見小春站在她背後。
“表小姐在這兒,我當然也在這兒。”小春面罩寒霜,身子向一旁移動,愕然見到喜兒!
毛威龍錯愕。“你們怎麼都在這兒?”她們不是該在裘莊嗎?
“咱們專程到這兒來等你。”喜兒冷笑的說。
“你們怎麼知道我會經過這兒?”她吃驚得很。
“當然,因為是我要你來的。”喜兒得意的冷哼。
毛威龍沉下臉來,迅速的轉向榮富。“你騙我?”她知道自個兒上當了,只是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此時榮富哪還有可憐相,現在看起來甚至是陰險的。
“沒錯!”他笑得猙獰極了。
她心驚地退了一步。
“你敢搶我的男人,我要你身敗名裂!”喜兒神情陰狠。
“你想做什麼?”她驚愕不已。
“瞧見了沒,那間破爛小屋是我精心為你挑選,這輩子最後的落腳處!”喜兒指著那搖搖欲墜的木屋,笑得忘形。
這女人瘋了,想囚禁她?!
三天了,她沒有回來!
自她離開,裘償謙連著三日端坐廳中,神情有如雕像。
他數著日出日落,數著她答應回來的日子,但她沒回來,證明她辜負了自己的信任,與那男人私奔了!
她竟背叛了他!
越是狂戀,越是狂恨!
熊熊的怒火在他胸口延盪開來,受傷的猛虎正待嘶吼發洩,一旋身,漲滿恨意的掌風宛如怒火狂濤朝四周激發而去,瞬間房中桌案盡毀,他孤立於一片狼藉之中,看起來森冷嚇人。
“世子爺……”李文抖著聲小心的接近。若非不得已,此刻誰也不敢靠近主子,但再任由主子這麼陰晦瘋狂下去,恐怕會出事。
“啟稟世子爺……表小姐來了。”李文望了望門外,盡責的稟報,只盼主子能稍稍冷靜下來。
喜兒暗示李文退下,接著便走向裘償謙,大膽的由背後摟住他。
他一震,並未推開。
她心頭暗喜。“表哥,聽說表嫂失蹤了?”她試探的問。
他似未聽聞,依舊冷若冰霜。
“她可是……與人私奔了?”她再問,感受到他微微震了一下,隨即又沒了反應。
“表哥,你毋需為這樣的女人感到憤怒,她根本不值、也不配——”
裘償謙驀地推開了她,她狼狽跌坐在地,瞧著他目光森冷,陰陰地瞪著她。
“她不會回來了,她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聽說之前還曾勾引過別的男人,這種女人表哥還當她是寶,她是個無恥的賤貨!無恥的賤貨!”她不甘心的大吼。
“住口!”他眼裡充滿血絲,神情已然狂怒。
“我沒說錯,你早該認清事實,這女人出身低下,行為當然低賤,這回會做出這種與裘莊長工有染私奔之事是理所當然,不足為奇,就算回來,她也已是殘花敗柳——”
啪!他賞了她一個耳光,讓她眼冒金星的終於住了嘴。“表哥……”
他先是怒火高漲,倏地變得若有所思。“你怎麼知道她與裘莊長工私奔了?”
世子府裡上下雖知威龍背叛了他,但只有查過他底細的李文知道那姦夫是誰,世子府裡無人見過遠在川都的榮富,而李文不可能多舌,那麼,才剛抵世子府的她,是從何得知、從何聯想威龍跟裘莊長工私奔?
他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