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泡一杯新的咖啡,“大小姐,請問你在緊張什麼?”
訓練不下百回,實務經驗也有了,她到底在心慌意亂個什麼勁兒?
“怎麼辦,我竟然沒發現那個人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搞不好他已經潛入辦公室偷了什麼資料也說不定,萬一總經理怪罪下來怎麼辦?我實在太粗心了。”初家晴懊惱不已。
天生少根筋的人,一時間要她事事縝密細膩還真是困難,不過她的想象力,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豐富?
“你如果提早發現也很可怕,我會懷疑你有特異功能,能通天眼未卜先知。侯律師是跟我們搭同一班電梯上來的。”他沒好氣的向她解釋。
“真的?”
“對。”他將泡好的咖啡連同糖、奶精、調棒一一擺放好交給她,“辦公室裡總經理跟侯律師已經槓上了,他們可能八百年前有過私人恩怨,但不管,你只要做好你的工作,把這杯咖啡端進去,在灑出一滴咖啡前交到侯律師手中便大功告成,還可以抵銷你欠我的一頓飯。”
“嗯。”初家晴屏著氣,小心端著咖啡。
“小紅帽,別忘了你是專業的秘書,他們兩個就算吵得再怎麼激烈,都不關你的事,去吧!記得不要讓他們有機會拿你手中的咖啡當武器。”呂承祚像個老媽子似的叮嚀著。
好像打從那晚開始,他便變得心軟,這真是個不妙的徵兆。
“是,我知道。”深呼吸一口氣,她踩著利落的步伐走出茶水間。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膽小,或許是出生的時候,媽媽忘記依習俗撿石頭給她作膽,可為了回敲學長一頓飯,她一定得捏住。
呂承祚目送她出去,腳一蹬靠坐在洗手檯上,這個小紅帽實在膽小又容易緊張,幸虧他沒有告訴她,總經理除了跟那個新的委任律師唇槍舌戰外,還丟報紙砸對方的臉洩恨,下一秒也許是火燒房子的戲碼,要不然她鐵嚇到腿軟。
他也不清楚他們有啥私人恩怨,不過能讓個性清冷如冰的總經理不計形象發掘演出,應該是很“特別”的樑子。
左思右想,呂承祚還是決定跟去瞧瞧,順便在緊要關頭解救他的小紅帽,免得她嚇得心臟衰竭身亡,少了這個捉弄的物件,他可是會心疼的。
果不其然,他一重回戰場,就看見臉色慘白的初家晴,活像是在烏雲間驚飛盤旋的麻雀,站在兩個爭執者的中間瞠目結舌。
“你這盛氣凌人的死丫頭。”侯律師大罵著範景涓。
“死丫頭?我最討厭人家叫我死丫頭,而且還是你這隻沒教養的潑猴。”她眼神像冰的掃了他一眼。
哇塞!口出穢言了呢!看來戰況激烈,有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徵兆。
“對不起……請、請用咖啡……”身材嬌小的初家晴恭敬的捧著咖啡,聲音微抖的說著。
“你的秘書都比你有禮貌,知道請我喝咖啡。”侯律師伸手想接過。
範景涓比他更迅速的將初家晴拉了過來,“公司的咖啡是招待貴賓的上好烘培咖啡,給猴子喝太浪費了。”她驕傲的得意一笑,“敢問侯律師今天來有何貴事?”
“沒有,只是單純拜會,來瞧瞧黑寡婦長什麼樣子。”最後那句話他的音量不大不小,剛好想四個人聽得清晰無比。
“呵呵,”範景涓虛偽的笑了笑。“既然看過了,就不邀侯律師人內閒聊了。”
“今天晚上在起軒樓訂了位子,為總經理接風洗塵,您貴人可別多忘事。”
“戒謙了。”範景涓揚著美麗的笑容。
初家晴杵在一旁,睜大無辜的眼看著這兩人一來一往的對話,看似風平浪靜,暗地裡又是風起雲湧的較勁,讓她手上的咖啡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更是左右為難。
下一秒,兩團火球有志一同的散去,美麗上司問人辦公室,滑頭律師也離去,初家晴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小紅帽?”呂承祚試探的喚著。
“學長……”嘴巴一扁,她想哭了。
呂承祚機警的接過咖啡,高舉著雙手,不讓咖啡潛在的危險氾濫成災,“你真是膽小如鼠耶!”他故作輕鬆的調侃著。
“好恐怖……”初家晴一把抱住他,索性在他胸前哇哇大叫起來。
太可怕了!漂亮的總經理跟個律師吵得令人歎為觀止,站在一旁的她承受著莫大的壓力,端著咖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尷尬不已。
“咳……”他莫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只得挪出一隻手往膽小又神經質的她背上猛拍,“怕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