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絕學,並非等閒婦人!江浪如今細思下,才恍然明白,何以巧妃要他代她守秘——不要把她會武功的事情張揚出去。現在他才明白,她早已籌劃好了如何對付鐵崇琦了!
江浪想到這裡,心裡已然有了主見。
以此聯想到諸王爺出行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把那件“翡翠塔”得到手。常言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這個原則之下,擺在面前,若干死者,正是活生生的證明。
試想,當年蒙古親王的死、盛京將軍的死。鐵崇琦的死,還可以預期到的七福晉之死、呼魯茲酋長之死、甚至於褚天戈——如果褚天戈真會死在江浪手中,都毫無疑問與這個翡翠塔有關!
這個翡翠塔當真不是一個吉祥的東西——害死了多少人,平添了多少孤魂仇!人的貪心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夏侯芬儘管對於義父的作為,已經微妙地有所感觸,但是這十幾年來,他們父女之間的感情,有如水乳交融,外人要使之破裂,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江浪當然明白這一點。
他已經感到,他與夏侯芬之間的友誼只怕不長了。因此,當他看到夏侯芬的笑臉每一剎那,總是立刻聯想到她猙獰仗劍的另一副嘴臉!
這就是說,夏侯芬每笑一次,他的內心都要浮上一層悲哀!
“姑娘,老王爺是由哪一個方向去的?”
“從這邊。”夏侯芬絲毫也沒想到這句話有什麼不妥之處。
順著她手指之處,蘆花叢裡的那條黃土道路,彎彎曲曲地伸展著,像是通向天邊,那麼遙遠!
去是由這條路,回來當然也是由這條路。
江浪心裡有數地笑了笑,道:
“老王爺那一身功夫,真是天下少見,據我所知,他老人家最最獨到的一門功夫,還是他那一身罩功——姑娘你可知道?”
“咦?”夏侯芬很驚訝地看著他,“你什麼都知道?”
“老王爺的神威,外面傳說得太多了!”
江浪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傳說他老人家的一身罩功刀槍不入,不知是不是真的?”
夏侯芬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是真的了!”
江浪說:“我以前曾聽師父說過,這是一種把氣功和橫練外功結合起來苦練而成的絕功。一旦功夫練成,全身上下刀槍不入……”
“除了練門兒穴眼!”
“對了!”江浪一笑道,“不知道老王爺的穴眼兒在什麼地方?”
“我知道!”夏侯芬在蘆花裡打了個滾兒,眼睛直直地看著當空的那株大樹。
江浪注意地聆聽著。
夏侯芬顯然是個沒有心機的人,否則,是萬萬不會直率地道出來的。
她腦子裡思索了一陣子,笑眯眯地道:
“這事情有好多年了……有一天晚上,他老人家正在練功夫——見了。不知為什麼,只因為我看了他那次練功,差點兒挨他一頓打!”
“究竟是為什麼?”江浪的精力更加集中了。
“我想,他老人家大概是在練罩功吧!”
“罩功?”
“大概是的!”
夏侯芬回憶著那天的情形,喃喃道:
“頂上吊著七八個帶刀刃兒的流星錘,義父他老人家只穿著一身單衣裳,眼看著那些流星錘耍開了,全都撞在了他老人家身上,居然沒有一個地方受傷,真把我嚇壞了!”
江浪一聲不響地聽著一他內心儘管急著聽下文,外表卻沒有大明顯地表現出來。
夏侯芬笑看著他道:“你猜他老人家的練門兒在哪裡?”
江浪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如果讓你猜,恐怕你怎麼也猜不著!”她幾乎要笑出聲來,“告訴你吧,是在腳心!”
“是了!”江浪心裡忖道,“這就難怪了……”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他的臉色顯然變了一下——夏侯芬說得不錯,如果她不說出來,自己還真是猜不出來呢。
他百思得不著邊際的一個結子,一旦解開了,頓時輕鬆了起來。
“姑娘怎麼知道的?”
“我看見的,我義父練這門功夫時,兩隻腳心用軟金罩子緊緊地包紮著……別的地方只穿著單衣,可見得這個地方是他老人家的穴眼練門!”
江浪作了一個會心的微笑。
他已經知道了他所想要知道的,高興得躍身而起,說道:“走吧,我們找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