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哎,這世上邪門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說我們遇到的那些事情不邪門麼?操,昨天晚上那事我到現在還覺得不對勁,我估計就是那死人不願意火化。”
“唔唔唔。”大嘴嘴裡銜著煙不停點頭,趕緊把煙夾在手上,說:“凡子說得沒錯,後來我們也想到了,應該就是那死人不願意火化,搞得沒辦法,他們家屬說看看去附近農村能不能買塊地,土葬算了。”
猴子問:“現在還能土葬麼?”
大嘴切了聲,以藐視猴子的孤陋寡聞,他說:“我們這鄉下現在還不是那麼多土葬的?”
猴子說:“鄉下我知道,可他是單位上的吧?你們民政局不管呀?”
大嘴說撇撇嘴說:“單位的怎麼了?只要有錢,隨便你怎麼葬,還管他土葬還是水葬咧。”
猴子說:“那倒是,那他們這個土葬也要你去送?”
大嘴說:“媽的,不我送還有誰,不過要等幾天,先要找地,還要臨時去打口棺材,我和他們說打口小點的,打大了後面放不下,現在那屍體還放在停屍間裡。”
大嘴坐了會,說要走了,晚上還有事,那狗操的張阿八(張所綽號)老家來人了,晚上要給他們送回去。猴子說要不要他陪大嘴去,大嘴說算了,有好幾個人,車坐不下,反正也近,沒事。
大嘴走後,我和猴子去街上吃了晚飯,胡亂逛了會,我覺得累,叫猴子自己去活動,我回房間睡覺。這晚睡得不太安穩,整夜都是夢,一個接一個,亂七八糟,醒來後卻完全記不住清楚。
第二天,我從醫院換藥出來,才出大門,就迎面遇見了大嘴,大嘴一見到我就叫了起來:“凡子!快快快!”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麼?”聽大嘴口氣很急,似乎又出了什麼事。
大嘴拉過我,做賊似地往周圍看了看,輕輕地說:“你說那天你做夢聽到我那車的鐵皮有響聲是不是?”
我說:“對,沒錯,難道你也聽到了?”
大嘴臉色微變,說:“就是,我也聽到了,昨天晚上我送他家人回去,回來時就聽到鐵皮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我一拍手,說:“對對對,我聽到的就是這樣的聲音,就像有人在後面用手指敲鐵皮一樣。”
大嘴猛地一皺眉,說:“是呀,就是這樣,我開始還以為我聽錯了,因為當時我放著音樂,後來我把音樂關掉,又響了幾下,操,把我嚇得,你摸摸,現在心跳還這麼猛。”
我問:“那後來呢,後來有沒出什麼事?”
大嘴說:“要出了事你還能看到我麼?響了幾下就沒響了,當時嚇得我差點棄車而逃,幸虧兄弟我的膽量還可以,硬著頭皮把車開回來了,我操他個張阿八,老子兩次撞邪,都是因為他。”
我想了想,說:“你有沒有開啟後車廂看看,是不是新弄的那個鋼條門沒焊牢啊?”
大嘴說:“沒,我哪敢啊,你看我今天車都沒開,我昨天聽到那聲音就猛地想到你說做夢時聽到的動靜,我當時還琢磨不會這麼湊巧吧,難道凡子做夢還能預測?我操,不行,等會叫上猴子,我們再去檢查檢查,也許真是沒焊牢。”
我問大嘴:“車現在放哪?”
大嘴說:“在我住的樓下。”
“那行,我們先去找猴子,然後一起去看看。”
“好,走!”
聽完大嘴的述說,猴子開始還不相信,以為我和大嘴合起來耍他,見我和大嘴一本正經的樣子,才將信將疑地跟我們走了。
大嘴住在菜市場旁,時值上午,周圍人來人往,沒什麼好害怕,大嘴摸出鑰匙,把後蓋開啟。我們三個伸著脖子往裡瞧,看看沒什麼異樣,大嘴又跳上車,左敲敲右打打,還伸手拉了拉鋼條門,轉過頭對我們說:“沒什麼問題啊,很牢啊。”
我和猴子也跳了上去,三個人仔仔細細地檢查了半天,的確沒發現什麼異樣。猴子對大嘴說:“哎,我估計你是聽了凡子的夢話,神經過敏了,我說我陪你吧,你又不要,你就是幻聽。”
大嘴歪著腦袋疑惑不解:“不能啊,我聽得太清楚了,絕對不可能是幻聽,他媽的,你以為我想一個人去啊,不是坐不下麼,狗操個張阿八!”大嘴忍不住又罵了起來。
我相信大嘴不是神經過敏,更沒有幻聽,我隱約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但問題出在哪裡,我又實在稀裡糊塗,我提議說:“要不這樣吧,我們去找王師傅問問,看他有什麼說,實在不行,就去找黃師傅。”
猴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