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看到了人煙。她小跑著朝那村子跑去,在村口,一道籬笆攔住了她,正在她搜尋入口的時候,一個人從籬笆對面走來,那人的穿著長相她完全記不得了,只記得那人對她說:“你不能進來。”她問為什麼,那人告訴她,她不屬於這裡。她問他這是哪裡,她該怎麼回家。他指指她的身後,告訴她原路返回即可。
回頭路很不好走,不知怎的,原本略微起伏的公路在此時突然變得非常陡峭,隨著前行的距離,坡度越來越大,她感覺自己不像在行走,而是在爬山,她回身看了一眼,頓時打了個哆嗦,天啊,這麼陡的坡,自己是怎麼走上來的?她嚇得手腳發軟,趕緊趴在了地面上,她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滾落下去,此時已看不見那個村落,腳下霧濛濛的一片,像萬丈深淵。
她不敢再回頭,手腳並用,如螞蟻般繼續向上爬行。在這個詭異的地方,時間彷彿已經凝滯或消失了,從她誤入這裡起,直到現在,天都沒有黑透,一直處於黃昏狀態。
越向上爬,路變得越發傾斜和狹窄,空間像被擠成了一條狹隘的隧道,她在其中爬行。她疲憊極了,她的手腳痠麻得不行,她好幾次想停下來休息,但她知道,在如此陡斜的地方,只要一停止爬行,身體就會像坐滑梯一樣滑落下去。而下面,是望不見底的深淵。
爬,咬著牙繼續爬,直至身體彷彿已不屬於自己,直至意識開始模糊不清,恍惚中她好像聽到父母的呼喚,那聲音親切極了,就像小時候在外貪玩被他們招呼回家吃飯一樣。“快到家了!”她興奮無比,體力已經透支到極限的她突然又了力氣,她沒命地向上爬……
說到這,郭薇停止了她的敘述,我們以為她只是要喝口水,可等了一會,她只是眨巴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安靜地看著大家,許豔憋不住了,問:“後來呢?”
“後來,後來沒了啊,後來我就失去意識了,再後來我就醒了。”郭薇說著,雙手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感嘆道:“真是死裡逃生啊!”
郭薇的講述讓其他幾個女孩嘖嘖稱奇,她們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說了許多個如果:如果郭薇當時上了那個男人的車會怎樣?如果郭薇進了那個奇怪的村子會怎樣?如果郭薇當時沒堅持住從陡坡上摔下去又會怎樣?
討論了一番,最後大家都認同的結論是:如果這些如果發生了,那麼郭薇現在肯定不會坐在這裡和我們聊天,而是……
我以前曾看過一本雜誌,裡面記載了大量人在瀕死前所經歷的奇怪遭遇,他們經歷各不相同,有的恐怖,有的卻很愉快,但都同郭薇一樣,感覺很真實,甦醒後都不覺得像在做夢。我並不奇怪郭薇會有這次奇異的經歷,我糾結在那輛白色的麵包車和那個開車的男人身上。我實在忍不住了,我問她:“你認不認識武浩(大嘴本名)?你在那個,夢裡,有沒有打過電話什麼的?”
郭薇奇怪地望著我,說:“武浩我知道是誰啊,好像你們關係挺好吧,不過我不認識他,在夢裡我沒有打過電話,根本沒見過電話,也沒想過要打,哦……”她恍然大悟,說:“你是以為那個開車的男人是武浩吧,唔,絕對不是,如果是他開著那輛車來接我,打死我也不敢上,呵呵。”我鬱悶,看來大嘴的名號在小鎮上也不小。
“哦。”我不死心,又問她:“那麼,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對了,還有那輛車,你記得牌號嗎?”
郭薇搖搖頭,說:“完全記不得模樣了,包括那個老頭和那個村子裡的人,我感覺他們的臉都是模糊的,可並不嚇人,至於車,只是一輛白色的麵包車,牌號什麼的,都沒有看到。”
我更糊塗了,這難道只是巧合?可郭薇的聲音和那女人的聲音確有幾分相似,還有,在郭薇昏迷不醒的最危險的那段時間,也與我和大嘴接到那神秘來電的日期吻合。
許豔用力拍了我一下,說:“喂!你什麼意思啊,你是不是想讓你那在殯儀館上班的豬朋狗友把我妹接走啊!?”
我趕緊說當然不是,接著我把那神秘女人來電的事情告訴了她們。聽完我的解釋,除郭薇外,幾個女孩都瞪大了眼睛,露出了驚恐的表情,郭薇的朋友——孫茗,更是交叉起雙手抱緊了自己,打著冷戰說:“太恐怖了這個。”
許豔皺著眉頭說:“那打電話的這個女人會是誰呢?難道真的是你?”她猛地轉向郭薇,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與其他人的反應相比,郭薇反倒顯得放鬆,她歪著脖子聳聳肩,做了個可愛的表情,說:“說不定,真的是,不過我記得自己的確沒有打電話,再說我也不知道武浩的手機號,以前我是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