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趕緊往後視鏡看去,一直緊隨在後的錢偉居然沒了。我放下窗戶,伸出頭往後看:錢偉把車開進了一條岔路,朝另一個方向駛去。
大嘴踩下剎車,問我:“怎麼回事?”
我納悶不已,說:“不知道,跟上去看看吧。”說完,我拿過大嘴手機,撥通了錢偉的號碼。他不接。
“他媽的,搞什麼名堂。”
大嘴正在掉頭,問我:“不接電話?”
“嗯。”
“還跟不跟?”
“跟吧,看他搞什麼鬼。”
猴子在後面冷笑,說:“他是怕我們把他帶到荒郊野外再把他閹了吧。”
我一肚子氣,沒說話。等我們拐進那條岔路,錢偉的車已開出老遠。他車速很快,帶起幾道塵土,在路面上空瀰漫揮揚,影響了大嘴的視線,他不得不放慢車速,不一會,錢偉的車,消失在一片塵土中。
大嘴開著車,嘴裡罵罵咧咧:“操,這小子跑這麼急幹什麼,找死啊,這下好,怕追不上了。”
猴子看著窗外,突然說:“這條路,好像是去石坪的路。”
我一怔,石坪?這不是劉月梅老家嗎?
“真的假的?”我轉過身,問猴子。
“沒錯,就是去石坪的路,我幾年前去過一次,就是往這走的,一條路到底,就是石坪。”猴子無比肯定。
大嘴看我一眼,問:“劉月梅家好像就住在石坪吧?”
“是。”
“靠,他怎麼突然想到去那裡?觸景生情,想去拜祭一下他的老情人?”猴子瞎猜。
我突發奇想:“是不是劉月梅招他去的啊?”
“操!”大嘴一個急剎車,我毫無防備,整個人差點貼在擋風玻璃上。
“怎麼停了?”
“劉月梅招他去,咱們還是躲遠點好。”大嘴有點發怵。
猴子建議:“要不我們先去找黃師傅?”
我不同意:“等把黃師傅帶來這,茶都涼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跟上去?就算跟上去,我們也沒辦法啊,別回頭把自己搭進去了。”
“遠遠地,跟著看看就行,別走太近。”我心裡也七上八下。
“嗯,已經很遠了,遠得都沒影了。”大嘴說著,又發動了汽車。
猴子繼續瞎猜:“我說,那劉月梅是不是索命來了啊,把錢偉引到她墳墓上,然後……嘎。”猴子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我也這麼想,但嘴上沒說。我說:“如果真這樣,那就沒辦法了,就算現在去找黃師傅,也來不及,跟著看看什麼情況吧。”我很緊張,我擔心地是郭薇,如果錢偉真掛了,那郭薇怎麼辦?郭薇會不會隨時也喪命?我不敢再想,點起煙,抽了起來。
很快,我們就看到了錢偉的車。
“哎,在那!”猴子叫起來。前面出現了一個黑點,靜止的。等距離近了些,我看清,錢偉的車正停靠在路邊,人卻不知是不是還在車裡。
“看見了。”大嘴說著,把車速放慢,在距那車十幾米外的地方,停下了。
“錢偉呢?”猴子弓著腰扒過來,伸長脖子看了又看。
“是不是在車裡啊?”大嘴問我。
“這哪看得到,過去看看。”
“哦。”大嘴又把車往前挪了一些。錢偉那車覆了黑膜,不湊上去看,根本看不出車裡是否有人。我跳下車,小跑到那車跟前,車窗上映出我的身影,看不清裡面。我敲敲玻璃,叫:“錢偉!錢偉!”沒人答應。
我把臉貼近車窗,正要往裡看,身後突然傳來猴子的聲音:“沒人啊?”我嚇得差點蹦上車頂。
“操,死猴子,差點嚇死我,你知道不?”我捂著胸口,心臟一陣亂蹦。
“操,就這點膽,我來。”猴子湊過來,貼著玻璃往裡看了一會,直起腰對我說:“裡頭沒人。”隨後他又補充說:“有沒有鬼就不知道了。”
“沒人?”我撥開猴子,也往車裡看了看,的確沒人,鑰匙還插在車上。
“那人哪去了?”我嘀咕著,四處張望。夏天天黑得晚,雖然已是黃昏,但天色還亮,視力沒有妨礙。路是土路,不寬,土路左邊是一條水流湍急的山溪,山溪對面,是灌木林,非常茂密;右邊視野稍開闊,有一片大大小小的梯形稻田,梯田不高,再往上,是山,有一條小徑,蜿蜒向上,深入山間。山溪這邊無路可走,如果錢偉要繼續往前,那就不應該棄車,除非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