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他不願多說的,你無論怎麼問,他也不會說。算了,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就越好。這是說濫的話,但很有道理。濫話總是有道理的。信不信由你。
怕什麼來什麼。這天是農曆七月十五,鬼節,大嘴運交華蓋,居然要出業務。
早在幾天前,大嘴翻著日曆說,鬼節要到了,千萬別那天出業務才好。結果鬼節前幾天一直到鬼節當天下午四點前,都沒什麼事。就在大嘴對我們慶幸時,手機響了,他放下電話,眉頭擰巴得像麻花,一看便知,業務來了。
死者是M縣人,在小鎮做泥工,這天在工地做工時,爬到高處幹活,不留神腳下一滑,摔下來,被一根翹起的鋼筋穿透胸口,心臟被刺穿,當場嚥氣。
和他在老家的親屬聯絡後,死者家屬的意思是先在殯儀館放一夜,第二天他們再過來,可殯儀館只有兩個冰櫃,其中一個存了具無名屍,另一具壞了。今年天氣也見鬼,奇熱,這樣放一個晚上,怕到明天,屍體就臭了。搞來搞去,最後沒辦法,決定今天就把屍體給送回M縣。
說實話,大嘴倒黴,我和猴子也沒啥好日子過,他一個人出業務,我們說什麼也得陪。好在今天郭薇家來了客人,她沒空出來,要不然趕上這事,她準得跟著去。說實話,我很不希望她去殯儀館或者跟我們出業務,我也想和她形影不離,但更不想她受到任何驚嚇或傷害。這些神神鬼鬼吧,聽起來蠻刺激,可一旦自己撞上,那滋味,就是啞巴吃黃連嘍。
郭薇父親私下曾和我說過,讓我以後少去殯儀館,更別帶郭薇去,這樣不好。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愛女心切,經過上次那件事,他恨不能把郭薇含在嘴裡呵護。可大嘴是我從小到大的好兄弟,這我讓很為難。我曾和猴子倒苦水,猴子這沒心肝的,居然咧嘴一笑,說:珍愛生命,遠離大嘴。
這當然是玩笑話,大嘴出業務,猴子跟得比誰都勤。要說好玩吧,剛開始的確挺新鮮,可時間久了次數多了,就乏味了。再遇上個什麼怪事吧,也沒當初那麼一驚一乍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就這麼回事。
扯遠了,現在扯回來。收屍時,出了這麼個事。在老朱指揮兩個民工把屍體抬進裝屍袋時,那屍體的前半身剛被抬起,他喉嚨裡突然發出咯咯的聲音,把那抬屍的民工嚇了一跳,手裡一鬆,那屍體砰地一下摔到地上,嘴裡不停地往外冒血水。
當時大家以為他沒死,又趕緊叫來120,檢查了半天,白大褂生氣地說:“早死了,活什麼活!”
然後大家又去抬,誰知那屍體又發出咯咯的聲音,嚇得抬屍的人不敢動。這時老朱火了,對著那死屍一通暴罵,接著又抬,這回好了,不再鬼叫,用老朱的話說就是:“他媽的,被老子罵老實了。”據那抬上半身的民工說,當時那死人嘴裡衝出一股混雜著血腥味的惡臭,他當時正使勁,不留神吸進好多。結果第二天,這人就病了,連續幾天,吃不下睡不好,半夜老做噩夢,發低燒,冒虛汗,整個人蔫噠噠的,不見一點精神,開始以為是感冒,吃了幾天藥,不見效。後來聽人說他是因為吸了屍氣,因此得病,不過好治,弄了幾兩鬼督郵(一種草藥),煎水服下,兩天就復原了。當然這些我也是後來才得知的。現在要說的是我們去M縣這天發生的事。
這天是鬼節,時間下午五點半,從小鎮到M縣,需要三個半小時。M縣我們去過幾次,路是山路,但兩年前才大修過,不難走。
今天日子特殊,誰也不想觸黴頭,一路上,我們說話不多,一向口無遮攔的猴子,這天也特別老實,說話小心翼翼,生怕說錯嘴,犯了禁忌。大嘴把音響開得轟天響,這讓坐在後排的猴子有些坐立不安,他老是幻聽,覺得鐵皮後不時有動靜發出。被他驚乍了幾次後,大嘴煩了,索性關掉音樂,要是後車廂真有什麼動靜,我和大嘴,肯定能聽到。的確是猴子神經過敏,音樂關掉後,他再沒一驚一乍。
山裡日落得快,距離M縣還有一半路程,天色已近昏暗。大嘴把車開得既快又穩,前方不遠處,一個年輕女人,拉著一個年約4、5歲的小女孩,站在路邊左顧右盼,看樣子,像在等車。她看見我們的車,猶豫了下,舉起手,在空中揮了一下,看樣子,她想搭車。
大嘴放慢車速,問我:“要不要帶?”我有點猶豫,這荒郊野外的,離最近的村落,估計也有十幾公里,怎麼這女人帶著小孩,在這個地方等車,要說她們是出門的吧,身邊卻沒有一件行李。不帶她們吧,天就快黑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若搭不到車,她們怎麼辦?
這時車已開到那女人面前,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