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3 / 4)

,一轉就是一個晚上。記得那天夜裡,月亮又圓又大,他在山上轉悠了幾個小時,也沒發現獵物,轉得口渴了,就走了山溪那邊去喝水。才走到山溪邊,突然聽到對面的灌木叢裡傳來一陣動靜,黃師傅心裡暗喜,這十有八九是來喝水的麂子,於是水也顧不得喝了,趕緊蹲下來,端銃瞄準。藉著月光,他看見一隻麂子從灌木裡鑽了出來,正對槍口。好機會!他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只聽噠的一聲,那鐵銃居然在這時啞火了,黃師傅暗罵一聲,正想開第二槍,那麂子已經發現危險,扭頭就跑。辛苦了大半夜才找的獵物豈能輕易放過?黃師傅把銃挎在肩後,拔腿就追。

那麂子也真奇怪,不知是故意捉弄黃師傅還是怎麼,它跑出一段路後,居然會停下來扭頭看看黃師傅,一看到黃師傅舉起銃,再忽左忽右地疾跑出去,等覺得距離差不多了,又停了下來……黃師傅氣得七竅生煙,被只畜生耍得團團轉,說出去豈不會被人笑話死?他咬著牙,憋著股氣一路猛追,追著追著,突然被根野藤絆了一下,連人帶銃摔了出去。這跤摔得好慘,他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銃也不知飛到了哪個地方。這時那麂子在前面又停下來,扭頭看著他,還發出撲哧撲哧像笑一樣的聲音,黃師傅說他那時活了快三十年,打過不下五十隻麂子,卻從沒聽過更沒聽說過麂子發笑,這麂子成精了。他掙扎著要爬起來,右腳腳腕處卻傳來一陣劇痛,痛得他冷汗直冒。骨頭該不會摔斷了吧?黃師傅伸手捏了下痛處,劇烈的疼痛差點讓他暈厥過去,他忍不住呻吟了一聲。那麂子歪著腦袋看了會黃師傅,又發出了幾聲怪異如笑的聲音,轉身跑開了。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黃師傅懊惱得要命,看這情形,單憑自己是肯定下不了山了,只能等明天家人上山來找。他在地上尋摸著鐵銃,卻發現剛才那一跤把鐵銃摔得不知所蹤。這時黃師傅開始擔心起來,武器丟了,這萬一碰見猛獸怎麼辦?在五十年代曾有人在山上發現過老虎,就算沒有老虎,來了只野豬或豺狗,這手無寸鐵加上一條斷腿,也是肯定要丟命的。黃師傅越想越害怕,扶著身旁的樹單腿站了起來,勾著一隻傷腿跳了幾步,一不小心又摔了摔了一跤,這下他再也沒力氣站起來了,靠著樹半坐起來。

坐了會,黃師傅開始發睏,不一會眼皮子沉重得就像兩閘鐵門,但半夜獨自在山上,一旦睡著就意味著自殺,這時他想起自己身上還揣著半包煙,於是趕緊掏出來點上一支。菸草的味道讓他精神稍振,他開始打量起四周,發現自己正坐在一棵參天古樹下,月光透過枝葉灑落下來,把地上的野草照得寡白。黃師傅猛然想到,今天是農曆十五,雖說這時的他還沒學本事,但也知道每月的十五是陰氣最盛的時刻,這半夜三更,獨自一人拖著著傷腿在深山裡,黃師傅再膽大,想想也不禁頭皮發麻。

正戰戰兢兢,古樹後的山坡上隱約傳來對話聲。黃師傅精神一振,側著腦袋細聽了幾句,的確是有兩個男人在說話,其中一個聲音聽上去有點熟悉,但一時卻想不起是誰,聽他們說話的內容,像是在拉家常。應該是上山打獵的本村村民,邊轉山邊聊天呢。黃師傅琢磨著,並不覺得這大半夜兩個男人跑山上來拉家常有什麼奇怪。

有救了,看來還不是倒黴透頂,黃師傅心裡大喜,正要呼救,一句差點讓他暈厥過去的話此時傳入他的耳朵:“我門口有棵樹,擋住我了,我託夢給水清,他也不來砍掉,哼,看來我要教訓下這個沒良心的。”

水清是和黃師傅同村的一位村民,他父親在五年前因病去世,而剛才說話那人,分明是水清那已死去五年的父親。

俗話說:為人多作孽,半夜鬼敲門。黃師傅想我平生也沒做過什麼缺德事,不過就想打只麂子,誰知麂子沒打著,摔斷腿不說,這會居然還叫我撞上了鬼,真他孃的倒血黴了。

那兩人,準確的說是那兩鬼在上面越聊越開心,黃師傅在下面聽得心驚肉跳,要跑吧,腿又跑不了,就算腿能跑,這時也不敢動,就怕弄出點動靜被那兩死鬼發現。他屏住呼吸,壯著膽子扭過頭,偷偷往山坡上看去,什麼也看不到,幾簇灌木擋住了他的視線。又冷又怕,黃師傅感到渾身冰涼,身體抖得厲害,額頭上卻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提心吊膽熬了好久,山坡上終於沒了動靜。走了?黃師傅依舊大氣不敢出,四下裡幽靜得駭人。又過了會,還是不見說話。應該走了,謝天謝地,黃師傅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些,抬起手擦了把汗,悉悉索索地摸出香菸,打算抽支定定神。也許是剛才緊張過度,黃師傅的手哆嗦得厲害,連劃十幾根火柴也沒划著,眼看火柴盒上的砂皮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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