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也結巴起來。
錢偉說:“走吧,在車上,我告訴你。”
大嘴站在我旁邊,碰碰我,問:“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說:“不知道,等會就明白了,走吧,猴子呢?”我扭頭去找,猴子正站一邊,仰頭望天,不知再看什麼東西。
我也仰起頭,看看天,月亮從烏雲裡出來了,很亮,天上飄著幾片奇形怪狀的黑雲,除此外,別無其他。我問猴子:“喂,你看什麼看得這麼出神。”
猴子用力吸著鼻子,沒好氣地說:“看屁,我鼻子被你撞出血啦!”
錢偉聞言從口袋裡摸出一包餐巾紙,遞給猴子,猴子沒說謝,接過來,抽出一張撕開,揉成團塞進了一隻鼻孔裡。嗯,看來這小子的鼻子還蠻結實,剛才那一下撞得那麼重,我腦袋現在還隱隱作痛,他居然只有一隻鼻孔出血。
猴子把剩下的餐巾紙還給錢偉,錢偉說:“你留著用吧。”
猴子摸摸鼻子,想了想,把餐巾紙裝進了口袋,對錢偉說了聲:“謝謝。”
錢偉搖搖頭,猴子沒再說什麼,從我手裡拿過電筒,往四周照了照,說:“走吧,回去。”
這裡並沒有路下山,但要回樹林從原路走,一來不好爬上去,二來那鬼地方到處是墳墓,實在陰森駭人。我們看了看地形,決定就從這裡直接下去。雖然沒有路,但只要不怕被灌木刮蹭,要下山,並不困難。
“走吧。”猴子晃晃手中的電筒,往山下走去。臨走前,錢偉扭頭看了眼劉月梅的墓地,似乎有些不捨。
難不成你還想留下來陪她?我心裡想著,一肚皮莫名其妙。下山時,好幾次我忍不住要問錢偉,但話到嘴邊,又憋回去了。也不急這一會,等會上了車,他自然會說。
下了山,來到兩輛車旁。我對大嘴說:“我坐錢偉的車,你們走前面。”
大嘴看看錢偉,不放心地說:“不會有事吧,你確定?”
我說:“沒事,等會你別開那麼快,看著我們就好。”
大嘴甩甩車鑰匙,說:“那行,你小心點。”
“嗯。”
猴子拍拍我的肩膀,說:“保重。”看他那副表情,好像我入了敢死隊。
“快上車吧你。”我推他一把,轉身向錢偉車上走去。我剛拉開車門,大嘴忽然從車窗探出腦袋叫我:“喂,凡子!”
“怎麼了?”
“回鎮上還是去?”
我看看錢偉,他對我說:“回鎮上吧,沒事了。”
錢偉的表情很鎮靜,略帶哀傷,我疑問滿腹,但沒多問,我轉頭對大嘴喊道:“回鎮上!”喊完,我上了車。
錢偉在駕駛位上坐著,等我關好車門,對我笑了笑,開始摸口袋,結果摸了一圈,什麼都沒摸出來。
我笑笑,對他說:“找煙吧?別找了,掉在路上,大嘴撿了,可惜我今天沒帶煙。”
“哦,呵呵。”錢偉拉開儲物櫃,裡面丟著好幾包芙蓉王,他掏出一包,遞給我,隨後把車發動。
他一邊掛檔一邊對我說:“這地方還蠻安全,鑰匙還在車上,居然什麼都沒丟。”
“那是運氣好。”我拆開煙,拿出一支點上,把剩下的還給他,順手把我的火機也一起遞了過去。
錢偉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從煙盒裡摸出一支菸,塞進嘴點燃,深吸了好幾口。狹小的車廂空間裡,頓時煙霧朦朧。
我放下車窗,朝外撣了撣菸灰,問錢偉:“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錢偉開著車,緊跟在大嘴車後。他嘴上叼著香菸,煙霧騰起,燻得他的眼睛無法睜開,他放下車窗,把還剩三分之一的香菸扔出窗外。他沉重地,呼了口氣,對我說:“我錯怪月月了。”
“劉月梅?”
“嗯。”他點點頭,說:“我想我們都錯怪她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頭頂上飄滿了問號。
“我慢慢和你說。”錢偉把車窗關上大半,說:“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把車開到剛才那裡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就到了月月的墳前,反正就稀裡糊塗的,我感覺自己突然來到一座房子前。房子不大,是磚房,坐落在一片花草中,看上去很漂亮。我很奇怪,剛才還是晚上,怎麼就突然白天了,還有我明明正開車跟著你們的,怎麼眨眼間就到這地方了,這過程就像做夢一樣,跳躍的。我正奇怪著,突然一個人從屋子裡走出來,當我看清這人的面貌的時,我差點嚇死。”
“是劉月梅吧。”我看了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