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氣氛,〃不過……現在我們是不是該考慮一個更關鍵的問題……〃
〃什麼……〃見三公子突然沒了開始的優雅,宛如突地奇怪。
〃我們該想想,這張床,是你睡裡面還是我睡裡面?這個……我習慣睡靠牆的位置,這個……我晚上睡覺會滾下來……〃雖然很沒面子,但是還是要說清楚,天知道她從寢室的床上摔下來過幾次,還好是裹著被子。
〃裡面……還是……外面……〃宛如臉紅如火,咬著唇不肯出聲。
紅燭香殘,目光氤氳。本該是英雄美人,春宵一刻。可是房裡的兩人,卻是貌合神離,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如果……你……一定要睡裡面的話也行。〃小錦見宛如不說話,猜想她是不是想和自己爭靠牆的位置。反正來者是客,雖然她不願意,但也只好讓給她。宛如臉紅更甚,她料想小錦不是輕薄之人,但是此刻卻不知道小錦到底想幹什麼。
〃公子……宛如,不困。〃她的聲音都快被吞到肚子裡了。
〃不困……公子。〃小錦猛然發覺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一時犯困居然忘記了自己的男子身份。按照道理,她應該很禮貌地說她睡地上,姑娘你睡床吧。但是要她睡地板,她又決然不肯的。要不自己睡床,讓宛如睡地板……太不厚道了吧。
〃姑娘誤會了,若是姑娘信不過錦凰……〃小錦鎮定自若,將一把匕首遞給宛如。
〃錦凰若有什麼無禮之處,任憑姑娘處置!〃
〃宛如不是這個意思。公子是否另有深意?〃宛如臉更紅了,心中有些欣然,又有些失望。
小錦並不回答,拿起匕首,她伸出手。
割?還是不割?會不會很疼啊?她閉了眼睛,匕首劃過手臂。
〃公子……你這是……〃宛如忙衝上來,抓住小錦的手,顧不得男女有別了。
鮮血一滴、兩滴地落在了雪白的絲綢被上,觸目驚心。小錦兩眼含淚,她真是活找罪受!小錦看著血漸漸染紅了絲綢被,疼也稍微地減了點。她本來有些暈血,但是看見自己的血還比較習慣。
〃公子……你……這是何苦?〃
〃叫我錦凰就好了。〃小錦微笑。
〃你我同床而眠,若今日我不如此,明天未必有人信服。〃小錦淡淡說道。
〃信服?〃宛如突然明白了那血漬究竟是用來做什麼的,一時間,她是又羞又愧。若不是三公子為她著想,何必做出這自殘的舉動。獨孤三公子……果然是正人君子!
〃顧天華一直在留意我的行動,如果他知道我花千兩為你贖身,難免會懷疑我想利用你。如果你做了我的女人,他自然不用擔心我會用你來討好惠帝。所以我一定要做一些讓外人信服,讓他安心的事。〃小錦胡亂想了一個藉口,其實宛如的身份是她好不容易打聽到的,顧天華未必知道那個〃水仙〃就是宛如吧。
〃顧天華這隻老狐狸,我定要用他的血來祭我關家軍!〃關宛如的聲音如同冰凍,不帶一絲溫度,聽得小錦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她看向宛如,自己……到底找了一個什麼樣的盟友?女人是危險的動物。有時候,朋友隨時可能變成敵人,這個道理,小錦很久以後才明白。
小錦身體一軟,倒在了床上。今天真是犧牲慘重,碧落,這交易真划不來。宛如猶豫著躺了下去,只感覺小錦身上傳來的淡淡的氣息。這是她生平第一次與男子同眠,卻見小錦片刻已入夢。他……怎可做到如此地坦蕩?
清晨鳥語,花落滿階。上官舞看著那一縷清瘦的身影,猶豫著要不要去打擾她。這幾日為了獨孤家的家業,她已經日漸憔悴。雖然她依舊笑臉迎人,卻隱約可見眼底的疲憊。那個如陽光般燦爛的少年,如今也會經常凝神,經常發呆,經常露出陰霾。
〃上官姐姐,我就知道你會來。我今天特地起了個大早!〃小錦回頭,滿臉明媚。她哪裡是起了大早,她是不習慣和人一起睡,壓根就睡得不安穩。奇怪,以前靠著碧落睡著的時候,她怎麼沒有覺得不習慣。
〃你知道我會來?〃上官舞有些驚訝。
〃我自然知道,上官姐姐一定是寢食難安,想知道我為何要花千兩黃金買下個女子。要知道五百兩銀子就可以在這臨安買座宅子了,我卻花一千兩黃金買個人。〃小錦眨巴著眼睛說道。
〃上官舞知道小姐定有安排。〃聽到小錦如此說,上官反倒安下心來。
〃沒什麼安排啊,我就是覺得好玩,反正你家公子錢……啊……〃小錦開玩笑道,豈料上官一聽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