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有多恨我們,他恨大祁的所有人!”碧落居然是皇子,他的病,居然是因為惠帝!小錦的手顫抖的異常厲害,這是真相麼?父親要殺死自己的孩子……碧落……是來報仇的?他知道了真相,他要向惠帝報復嗎?他一定早就算出了自己的身份,讓她愛上他,讓她傻傻地幫他,她被算計了多少?
“凰兒沒死,她現在就在你面前,我不是孤雅,我是獨孤錦凰。”小錦一字一句地說道,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流。
“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徵。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朝辭爺孃去,暮宿黃河邊。不聞爺孃喚女聲,但聞黃河流水鳴濺濺……”她的聲音哽咽,字幾乎咬不清楚。原來真的是宿命,一切都是天註定,從他教自己這首《木蘭》開始,一切都無法改變。她為了救父親,女扮男裝,受過無數的苦頭,終於……喚醒了內心深處的記憶。她是大祁的女子……真正的大祁人。
“你……”獨孤慶神色變幻,不知道是悲還是喜。
“你放心,我一定能救你出去。爹,我和碧落他……在一起了。”
“好……好……”獨孤慶一震,他憐惜地看著小錦,只有他知道小錦這句話說出來有多痛。碧落那孩子,真的可以為了報復,出賣自己的愛情。他和小錦一起,為的是愛,還是恨?
“我不後悔,就算是死,我也全當自己傻了。”小錦自言自語道,眼中的幸福的淚。她該謝謝碧落給了她這樣華麗而溫柔的夢,給了她曾經無數次祈求不得的呵護。且不管這份情有幾分真,她權當是真的好了。
獨孤慶看著她,那孩子沒有孤雅的溫婉,卻有著孤雅身上不曾有的堅持。她心裡即便有把刀子,也會不露聲色的吧。痛得再徹底,她也會快樂著。
“不好了……不好了……”牢房裡有人大叫,小錦這才擦了淚,壓沉了聲音。
“慌張什麼,沒見我在提審犯人麼?”
“大人……不好了!宛妃娘娘小產,皇上大怒,要拿大人問罪!”
獨孤慶有些擔心地看著小錦,娘娘小產,太醫很有可能被問斬的。
“你們到外面等,我和父親大人說幾句話,自然會出去。”小錦不慌不忙地說道。
“凰兒,你看看那位娘娘什麼症狀,後宮爭寵者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若四有人在你開的方子上動了手腳,那你是百口莫辯。務必查查那些藥物殘渣……”
“放心吧,我自會應付。只要你不認罪就好,等我救你出去,我們就一家團圓了。”她心中居然生出一絲冷笑來,那個男人還配有子嗣麼?小產,報應吧。
紫幔低垂,宮女們安靜地跪著,誰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宛如面色蒼白如紙,掙扎著要從床上起來。惠帝在一邊安慰著她,小錦默默地站在一邊。
“你給她用了什麼藥。她吃完就這樣!”
“臣……”小錦看著宛如,心中掙扎著。這個女子命夠苦的了,如今卻連孩子也死了,不知道又是哪個妒嫉她的妃嬪,下的毒手。
“麝香。”
“你……”
“不是我。”小錦只平靜回答,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理會這些後宮紛爭,甚至不想再和這個男人說一句話。因為法師的一句話,他可以殺了自己的孩子。為了自己的私慾,他可以拆散一個家庭。他還有什麼不可以?
“不是你是誰?這藥是誰配的?”
“是我配的。”
“皇上,你要為我孩子做主啊!”宛如突然尖叫道,“殺了這個人,殺了他……”
她說什麼?殺了她?她如此恨自己麼?那眼神中的怨毒為什麼那麼深?彷彿隨時會撲上來咬死自己一般。
“皇上,請允許臣檢視下娘娘未用完的藥。臣配的藥方裡絕對眉宇麝香,用麝香讓娘娘小產,實在不算高明之舉。”
“她在狡辯,殺了她!”宛如尖叫著,哭泣著。小錦皺了下眉,真的很吵,吵得她頭疼。
“殺了誰?連自己的孩子也不放過的女人,有資格說殺了別人麼?”戲弄的聲音響起,珏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
“太有趣了,我昨夜居然看見宛妃娘娘潛入藥房。不知道這算不算巧呢?”
“你血口噴人!”
“是嗎?那我撿到的東西算不算證據?”珏手慢慢抬起,那是一枚玲瓏石,是惠帝賞賜給宛如的。
“這……我早就不見了,皇上,你相信我,我沒有……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