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營銷部作助理,而她在總經理室作助理。她招了輛車上車走了,把我一個人拋在已經醒來的城市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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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囂的市聲不能掩蓋已經消失的孤獨,我一直認為人是為某種不斷消失的內心需求活著,日子的確是蒼白的,難道你真能為他畫上某種色彩的話,那也只是夜晚燈光的關係。我整個上午都呆在陽臺上抱著陳染的書,天空上白雲朵朵,我孤懸在城市之外。鼕鼕在我走回來的時候,已經睡熟了。房間裡一直都很安靜,這接近秋天的季節只要不下雨就不會讓人煩躁,我認真的讀那個女作家絮絮叨叨的故事,生活不可重複。我知道我已經踏到了這條鋼絲的斷裂之處,我只是等待著鼕鼕睡醒之後的盤問,我將不會隱瞞什麼。還有什麼可以隱瞞的呢?一扇門被開啟,而另一扇門就會關閉,修在沙灘上的城堡就只能留給海水作為午餐,我是一條魚,撞在礁石上雖是意外也是宿命。命運不可更改。
事實上,如果你非要在某些日子裡去判斷什麼,那麼你一定會目瞪口呆。我和鼕鼕已經分開住了好幾天,她卻什麼也沒問我。我每天準時去事務所上班,因為媽媽籌備她的第二次婚禮已經忙得很少來事務所了。我坐在主任室裡翻著今天的報紙,伊拉克似乎非常熱衷於老鼠玩貓的遊戲,整個國際新聞的版面一多半都被他們佔領了。林小幫我泡了茶,端進來放在我的桌子上說:“主任,喝茶。”我放下報紙說,好的,你出去罷。林小卻在我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了,說我官升脾氣長也不用感覺這麼好吧。她搶走了報紙。
這間主任辦公室不大,但很舒服的就是有一扇大窗戶。我把椅子轉過去,臉朝著窗戶,今天的光線很足。我靠在這真皮的椅背上,聞到了一種淡淡的動物皮毛的味道。而鼕鼕把我們的天空佈置得沒有了方向,我清楚而固執地堅持認為,這是一個永遠無法畫圓的圓圈,那最後一筆必然如劍一般直飛出去,直至插入某個或某幾個空虛或者更為擁擠的靈魂。城市喧囂,靈魂孤獨,我們彼此無法安慰。我成天的冥想和單調的工作重疊在一起,每天為那些慕名而來或者突然被某種情緒撞進來的人寫下他們的眼淚或者唾沫,然後就把他們交到門外的那幾個人手裡,他們每個人都熟悉法律的可怕以及可怕的法律鞭長莫及之地,他們總是讓每個進來的人有了笑容,而這樣的笑容多麼空虛。我時常穿梭於這些帶著各種目的走進來尋求幫助的人身邊,不論他們的目的有多麼高尚閃耀著玫瑰花奇異的光芒,還是卑鄙到只剩下了一雙陰溝里老鼠的眼睛,他們都讓我感到疲倦。我已經第三次掛掉了天琴打過來的電話,我知道那片海已經逐漸乾涸,我將要成為一條鹹魚。我對林小說,我將會在秋天的最後一場雨裡死去,林小對著我伸了個懶腰,我看見了她光滑的肚臍。她說,不論你在何時死去,生活都一樣地擁擠不堪。她三天兩頭的換男朋友,她說她是一趟丟了站臺的高速列車,所以停不下來。
媽媽打電話讓我和鼕鼕過去吃飯,鼕鼕卻臨時要加班。我一個人走在街上,所有的人都是那麼急匆匆的。我路過一個書攤,老闆高聲吆喝著,美女作家重現江湖,快來看,男人最喜歡讀的書。我停下腳步,走過去,我問老闆:“是什麼新書?”老闆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個頭很小,她拿出一本遞給我,封面上一個朦朧的女性裸體,旁邊的書名更為誇張《就這樣一絲不掛》我隨手翻了翻,還給老闆,老闆口若懸河一般介紹這本書是如何的前衛以及大膽,她幾乎要達到一種亢奮狀態,我轉身走了,這突如其來的吆喝讓我決定今晚把那條鋼絲徹底的扯斷,是的,都已經一絲不掛了還在逃避什麼呢?
魏然的家裡還是老樣子,但懸掛的綵球和隨處可見的大紅喜字讓我在踏進門的時候心情為之一振,接近一週的疲倦被打消了。魏然依然是在廚房裡大聲的說,讓我媽媽給我拿水果。我坐在沙發上對媽媽說,看來距離真的能產生美,我和魏然的良好關係就在於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我們彼此保持著一種恰到好處的親密和禮貌。媽媽一邊給我倒水一邊說,“這是豪豬的禮貌,那個德國人說得。”我說你能不能在你即將出嫁的時候讓我稍微表現一下我的生活智慧,這樣也顯得你其實也會很溫柔那多好呀?媽媽坐到我旁邊,說:“因為你總是高舉著你的智慧把生活搞得一團糟。”我望著媽媽,媽媽給我削一個蘋果,我說,“一個手持利刃的女人/黃昏時分/讓我無處躲避……媽媽緊跟著就問我,上週五究竟去了哪裡?我笑了笑,笑容艱難。媽媽繼續說,那天晚上,鼕鼕到處找不到我,於是大約九點就給她打了電話,但當她和魏然處理完事情,十二點趕到那邊,家裡卻沒有人。而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