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抹白,猶如雪一般乾淨,猶如雲一般飄然,猶如水一樣輕柔,從那仿似薄霧一樣的逆光中,緩慢走來,那模糊的身形,隨著周遭一切慢慢的黯然中,開始變得越發的清晰。
白色的簪子,輕鬆的挽著幾縷髮絲,剩餘的猶如墨一般洩在白色的披風上,而他的臉,竟然和身上的一襲白,相差無幾。
唯有一雙漂亮的眼睛,淡淡的掃過殿內下跪的人,唇邊的笑,多了幾分不該是帝王所有的輕浮和邪佞。
他停在門口,目光最後不經意的落在了唯一敢抬頭直視他的阿九。
那一刻,四目相對,阿九心中一緊。
似乎看到了一個人,站在宿命的盡頭,隔著千山萬水看來,然後浮光掠影的走進。
君卿舞收回目光,款款走向龍座,然後身子一歪,斜坐在龍椅之上,左手支著下巴,漫不經心的道,“大家都起來吧。”
秀女們起身,卻是都羞澀的低著頭,而阿九因為站在後面,便悄然的觀察著君卿舞。
他面色多了幾分病態,眉間有疲憊,而且坐姿……怎麼看起來也不像一個帝王,倒象是到了妓-院看花魁,又縱慾過度的嫖-客。
這和她那晚看到的君卿舞,完全又是不同的兩個人。
“皇上舊疾犯了?”太后擔憂的問道,而臺下的景一碧和兩外兩個人對皇帝這個姿態,似乎司空見慣,沒有絲毫的詫異之色。
“恩。”君卿舞淡淡的應了一聲,挑著下巴,眯眼打量著殿堂下面站著的一群女子,唇邊的笑,依舊輕浮,“這是這一次各地推舉來的女子?”
“皇上,成將軍之女……”
那太監剛要將名字報上來,卻見君卿舞不賴煩的揮揮手,然後起身,竟然朝秀女們走了下去。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