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你會弄疼降靈的。”一把搶過了楊妤手中的紗布,師宴彎下腰細心地為降靈包紮著,眼底寫滿了心疼。
“你這個壞女人粗手粗腳,才會弄疼降靈!”楊妤作勢欲搶,但不經意卻碰到了降靈的傷口。
降靈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雙眉微蹙。
“啊,降靈,對不起,有沒有弄疼你啊?”
楊妤頓時手慌腳亂,心慌之下,一下子沒站穩,竟就直直朝降靈跌去。
“啊——”
小狐妖一聲尖叫,獨自逃竄到了一旁,避免了被壓扁的厄運。
“降靈!”
師宴驚呼,迅速地揪住楊妤的衣領,然而,用力太大,兩人頓時狼狽地向後跌去,跌作了一團。
“痛死了!”楊妤捂著摔疼的後腦從地上爬了起來。
“小丫頭,我說過你笨手笨腳的,叫你不要插手了啊。”師宴也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這可是自己第一次摔得這樣狼狽。
“師宴。”
原本躺在床上的降靈已撐著身子半坐了起來,然而話還未及出口,又被怒吼了回去。
“躺回去。”
降靈只好又乖乖地躺下。
師宴心痛地看著降靈因為強撐著坐起,而讓傷口裂得更大,血流不止,“你這個大笨蛋。”
望著師宴眼中那隱藏的淚光,降靈訥訥地問:“師宴有沒有受傷?”
“笨蛋。”一邊低低罵著,她一邊幫降靈包紮著傷口,“受傷的人是你。”
看見降靈微皺著眉,她不禁又心軟地問:“很疼嗎?”
降靈輕“嗯”了一聲,老實地回答:“很疼。”
“那你沒事坐起來幹什麼?”師宴又兇巴巴地吼了回去。
降靈頓時覺得委屈,滿目無辜,“師宴摔倒了。”
“你——”喉間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滿滿地塞住,師宴這一次沒有再兇回去,而是細心地、溫柔地在紗布上輕輕打了個結。
“我不喜歡降靈受傷。”
她微微垂下眼簾,低低地說。
“哦。”降靈淡淡地應了聲。
“那你答應我,以後不準再受傷了。”她說著,緊抓住了降靈冰冷的手。
現在的降靈,會受傷,會流血,更會痛……
“哦。”降靈點頭,卻發現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滴在了手背上。
“師宴?”她哭了嗎?
“閉上眼睛。”師宴抓著他的手,頭依舊未抬,只是惡狠狠地下著命令。
“哦。”降靈竟也沒反駁,聽話地閉上了雙目。
站在他們身後的楊妤看著眼前的一切,忽然發現,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自己插進去的餘地。
師宴是很壞,但她,對降靈很溫柔。而降靈,也似乎只認真地聽師宴的話。
心底掠過一絲失落,但奇蹟般地沒有難過的感覺。
忽然,她感覺到背後似乎有一道灼熱的視線在逼視著自己,她驀然回過了頭。
屋外,空無一人,但冰冷的地面卻躺著幾根殘缺的稻草……
是真珠嗎?
她想起來了,真珠的身上也有“傷”……
夜,總是很安靜。
安靜得讓人厭煩。真珠一個人站在黑暗之中,抬頭望著天際那彎冰冷的月牙。
手臂上那個被洞穿的傷口一直沒有處理,一陣冷風吹過,突然間,他竟感到一種空蕩蕩的感覺。
他不是人呵,怎麼會有感覺呢?
自嘲地低笑一聲,他低下了頭,看了自己的手臂一眼,眼底卻有莫明覆雜的神色掠過。
“一個人這麼有閒情逸致賞月啊!”
不遠處忽響起了一道微帶著醉意的聲音,真珠循聲望去,只見紅楓樹旁,一名紅衫女子正慵懶地半臥樹下,手中拿著一個銀白的酒壺,悠閒地自斟自飲。
風中那陣濃郁的酒香味,讓真珠不自覺地微蹙了蹙眉。
這個女人什麼時候來的?又或者,從一開始她就在這裡,而自己卻沒有發覺?
打了個酒嗝,言湘拿起酒壺朝真珠舉了舉,盛情地邀請:“要喝一點嗎?”
真珠冷冷盯著她,“我只希望你快點實現自己的諾言。”
他之所以會留在這裡,是因為言湘許諾自己,只要一起對付了煬,她就會告訴他成為人的方法。
他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輕易地信了言湘?
他更不知道為什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