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韓笙輕輕嘆了口氣,許久才開口,“你還想著陸蕭?”
“再說吧,我還年輕不是嗎?”
“俊奇比你大不了兩歲就要跟我結婚了,雖然說現在都提倡晚婚晚育,以你的年齡結婚也不慌,但總得交上個女朋友吧,你看你現在這樣……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韓笙又開始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自從陸蕭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四年,韓笙是眼睜睜地看著喬落嚴是如何從那時手足無措的樣子逐漸冷卻麻木。
剛找不到陸蕭時,喬落嚴丟了魂一樣,彷彿那時陸蕭帶著他的靈魂一起失蹤一樣。
後來,大概就一兩個月之後吧,喬落嚴恢復了,正常吃正常喝,該笑的時候笑,該罵人的時候罵……不管笑的多開心,那樣的笑意始終無法到達眼底。
韓笙還記得,那是陸蕭失蹤後,喬落嚴第一次主動提到陸蕭,但是他的表情和語氣絲毫看不出這近一年裡對陸蕭感情的變化,依舊那麼執著,執著的相信陸蕭只是任性一下,玩玩失蹤,很快就會回來。
喬落嚴卻被現實所迫,離開了那個等陸蕭的“原地”。
那以後,喬落嚴似乎就徹底死心,相信他再也不會回來的事實。
雖然信了,卻始終忘不掉,放不下。
“學姐,我要上班了。”喬落嚴的話把韓笙拉回了現實。
韓笙輕咳一聲:“那行吧,下個月記得準時來啊。”
“好。”
掛了電話,喬落嚴重新躺會了床上,扭頭掃到了床頭櫃上的相框,是他和陸蕭唯一的合照,法國巴黎鐵塔下,一個老外幫忙照的。
照片上的陸蕭抿著嘴笑的很開心,一旁的他攔著陸蕭的肩膀,傻兮兮地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四年了,每當有人在他耳邊提到這個名字,心臟還是有些微微的抽痛。
你還在想陸蕭?
還在想嗎?
在吧。
想他似乎已經成了這四年來的習慣。
一起床,看看床邊的照片就開始想他,一直想到公司,然後瘋狂地投入工作,不敢停下來,停下來就會想,認識這一年的每個片段每個細節,在四年裡回憶了無數遍。
陸蕭現在這個時間在幹嘛呢?
會不會也是對著照片想自己呢?
當初一言不發地失蹤了,是厭倦自己了還是腦瘤手術失敗沒了?
喬落嚴搖了搖頭,他寧願陸蕭變了心愛上了其他人才選擇悄悄離開的,至少他還在自己不知道的世界的某個角落活著。
他有不得不離開的苦衷吧。
即使是有苦衷,四年了,應該已經忘了自己了吧。
總有人說,沒有愛過的人一旦戀愛了就會變得瘋狂而執著。
在床上冥思了很久,喬落嚴開始起身換衣服,洗臉漱口,做早餐……
每天的日子就像是在重複著昨天,預演著明天。
喬落嚴想試著回憶曾經二十年裡沒有遇見過陸蕭的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習慣真的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沒遇到陸蕭之前,他習慣著沒有陸蕭的生活,依舊每天過的開心。而當那個人闖入他的生活後,僅僅一年的相處,他就再也不能習慣沒有他的日子。
喬落嚴開著他用第一筆工資買來的小電瓶,騎到公司門口上好鎖,然後接起“布魯布魯”響不停的電話。
“媽?”
“兒子,五一回家嗎?”
喬落嚴猶豫了一下,自從今年過完年自己就再也沒回過家了,這次五一再不回去估計得等到國慶了。自己家離工作的地方其實也不太遠,至少比曾經學校要近一點,曾經從學校回家十幾個小時的火車,自己每年都保證寒暑假回去,現在工作了,一年居然回家的次數怎麼也不能比上學期間少啊。
“回。”喬落嚴說。
聽到兒子肯定的回答,喬媽媽鬆了口氣,帶著剋制不住的興奮:“好好好,回來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粉蒸肉……”
“嗯,好。我先上班了。”
喬落嚴開啟電腦,趁著空閒的時間訂了一張五月一號一早的機票。
……
……
“媽,我回來了。”坐了兩個小時飛機,再加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到家已經快中午了,喬落嚴的聲音也顯得有些疲倦。
“叔,你回來了!”喬小涵蹦蹦跳跳地走到玄關處迎接喬落嚴。
喬落嚴還記得當初第一次帶陸蕭回家時,喬小涵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