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革命軍並不是專業建房子的,兄弟們也沒什麼文化,圖畫成這樣,他們看不懂。”
這說法同工程隊的漢子們真是一般無二,雪鳶委屈的表情又要上來了。
她盈盈帶淚的看著安烈,“大哥,他們的房子都能建起來,為何我就不行?”
對這樣的人,再解釋下去就沒有意義了。
安烈想了想,讓人喚了君淺西帶圖紙過來,從外觀到三進屋子,每一間房,各種尺寸大小密密麻麻的幾十卷。
君淺西還是那般模樣,笑得就跟救世佛陀一樣,無慾無求,他將圖紙從個人空間裡拿出來,攤開,放倒雪鳶面前。瞧這模樣,猜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雪鳶那房子的事已經傳出去了,建房子的兄弟說六團團長畫的圖紙就跟那些文人騷客的畫作一樣,還上了顏色。
這年頭,哪有那種五彩斑斕的漆?
有整齊的青石建房就已經相當了不起了,最多再抹點石灰,柱子上刷上朱漆。
那些黃的紫的藍的綠的通通都是妄想。
君淺西看著旁邊雪鳶畫的工筆圖,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畫成這樣,鬼才修得起房子。
安烈指著那幾十卷圖紙對雪鳶道:“你若能畫成這樣,兄弟們也能想辦法給你建出來。”
雪鳶這才知道建房子的麻煩處,她壓根就沒想到,安然能畫出這樣的圖紙來?或者,根本不是安然畫的,負責現場的不是這位君先生麼?雪鳶用委屈中夾雜著期望以及懇求的目光看向君淺西,她盈盈下拜,道:“先生大才,可否幫我也繪一幅?”
君淺西連拒絕人的時候都是姿態超然的。
那模樣,讓人看了就新生怯意,還有自卑。
“這圖紙並非是我繪製的,我只是勉強能看得懂而已。”
“你……”
“我看了雪鳶團長這圖,的確華美精緻,卻並不適合建在鄉間,需要耗費的財力物力也實在太多,不若在已經建成的那些房子裡挑上一進滿意的。一樣的房子看著也舒坦些。”
君淺西難得說這樣多的話,一切都是為了膈應人。
他總是擺出高人的姿態做一些讓人咬牙切齒的事。
話都說到這地步了,在安烈心裡,雪鳶就是無理取鬧。
革命軍的兄弟當然要同進同出。軍團長都沒有例外,你一個分團長算鳥?
“若雪鳶小姐能自個兒支出,那倒是能再想想辦法。這樣的房子,對條石、泥沙、瓦片、以及挑大樑的木頭等等要求都比較高,採石伐木的兄弟生產不出這樣品質的東西。”
安烈本就不耐煩應付雪鳶,說了這麼久他若還不明白對方是啥意思他就白當軍團長。
身為一個有子萬事足的老子,護短到極致的老子,他不允許任何人說小兒子的壞話,領悟到雪鳶隱射的意思之後。安烈拉下臉。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雪鳶,好半天才說了一句:“自己準備材料圖紙,革命軍的兄弟隨便你使喚,若沒本事,那就一切聽從安排。別整這些有的沒的,若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話說到這裡就停了,後半句不用再說,雪鳶不是傻子,其中的意思她懂。
正因為懂才會覺得難堪,原本三年革命的感情,自己算是進了他心裡,沒想到,到頭來卻混成了這般。
在安烈心裡。她連與安然比較的資格也沒有。
她什麼也沒說,低著頭從安烈的房子裡退了出去,心裡在想什麼,沒有人知道。
雪鳶離開之後,安烈與君淺西交流了一番,說的都是獸人大陸那些事。安烈離開獸人大陸已經七年了,雖如此,對於下面的許多事他還是相當熟悉的。君淺西這個人雖然並不是話癆,卻也沒有溝通障礙,安烈想要同他交流他自然奉陪。
君淺西是聰明人,他知道對方想了解的是安然在下位面的生活,他沒帶多少感**彩,直接將初次見到安然的情況,以及一路走來是什麼樣的描述了一遍。
兩人相談甚歡。
之後的日子,君淺西繼續兼任施工員,解決各種臨場問題。
而安然,教會了戰士們各種木工活之後,他嘗試著聯絡了安祈。
自家哥哥來飛昇界的初衷是報仇,探聽到父親的情報是意外,在得到這個情報之後,最重要的是就成了查證情報的真實度。
安然遇到安烈是巧合,正好在那日,他們選擇在托兒城停留,革命軍也駐紮在托兒城外,雙方人馬還在浮雲閣碰了頭,擦出了一點火花。現在想來,這一切都是 天定的機緣,這麼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