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沒有真相,沒有痛苦,只有無盡值得黑暗,不過那是她所歡喜的
“安若,冷微響烈而尖叫的聲音,悲哀的渲染了整個季節
迎接黑暗的那一瞬間,她看到許多人,母親,安堇,冷微,蘇寧,還有那久不迎面的父親,所有模糊的面孔都在這剎那清晰開來
13歲那年,他和安去度假村,夏日的傍晚,他們坐落在月光下乘涼,她在安身邊高興地手舞足蹈,最後蹦累了,蜷縮在安的懷裡數星星,吵著鬧著要他和自己一起數
14歲那年,夜晚響雷,她夜不能寐,半夜哭著要和安一起睡,可這還不做罷,哭著讓安給他唱搖籃曲
15歲那年…。。
16歲那年
那是她珍貴的記憶,如今,他告訴她,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悲憫,為什麼不讓她帶著美好離去
安,是她一輩子的劫數
“媽,一個人很冷吧,若兒來陪你了
若人生若只如初見多好
他仍是他養尊處優的少爺,她仍是以撿破爛為生的女孩
沒有開始,亦沒有結束
冷微站在那裡,不知是傻了,還是呆了,安若的倒下這個房間有了蒼茫的安寧,他第一次覺得如此無助
“你愣著幹嘛,按鈴” 安堇平靜的聲音打斷了她所有思路,她看著他,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樣,無喜無痛無悲無殤,永遠的泰然自若,她突然痛恨起來他來,痛恨他的冷漠,無情淡然,她不禁嘲諷自己,當初喜歡的變成了如今詆譭的,她咬住牙“始亂之,終棄之,這就是男人
莫安若終於被救了下來,她木然的看著眼前的安堇,呼吸越來越急促,監護儀上的血壓也驟然下降,安堇上前一步“若兒,怎麼了” 莫安若沒有說話,只是急促的呼吸著,口唇發紺,面目突然可憎起來,雙手亂抓,一口鮮血噴射性的湧出來
莫安若第二次被送到了急救室
醫生無奈的看著安堇說道“安董,如果您想讓她活下來,就別在見她
安堇靠在牆上,左手手指玩弄著右手的指甲,優雅的重醫生笑道,我知道了,笑容悲涼至極,突兀的想起落落決絕的遺言,沒有任何理由,兩張面孔重疊在一起,他用手指輕輕捏捏太陽穴,怎麼又頭疼了呢
“堇兒,多久沒來這裡了”安父慈祥的說道,他邊弄著手中的花,邊看向沙發上心不在焉的安堇,他是個工作狂,難道只是因為想他而跨過半個中國來看他嗎,這個理由未免太低劣些了吧,他嘆口氣不再詢問什麼,從小因為他母親的關係虧待他很多,現在,自己老了,除了錢還能在償還他什麼
安堇安靜的坐在那裡,一下午的不言不語,他站起來,伸個懶腰,笑道“爸可真是會挑地方
安父笑笑初遇她的地方自然美,半響,他才緩緩開口“堇兒,仍是放不下了嗎,畢竟那麼多年了
安堇頭抵窗戶“是呀,這麼多年了,為何還是放不下
莫安若的病犯了治,治了再犯,這病拖拖拉拉的竟一學期
冷微心疼著她,想辦法讓她吃好點,可是一進食她又會吐,這病折磨的她似鬼非人的
蘇冰如坐針氈的坐在那裡,不自在的看著對面漠然不語的莫安若,半響他忍不住開口詢問“你是城兒的孩子,她好嗎?
莫安若突然凝視著他,不屑的笑笑,她母親死了那麼多年,如今他居然問她母親好不好,這未免太可笑了點吧
“她,現在
“我母親早死了
蘇冰駭然的看著她,不可思議的表情,突然捂住心臟然後從兜裡顫顫巍巍的掏出藥含在嘴裡,“什麼時候的事情
“她是什麼時候不在的,為什麼不通知我呢”蘇冰滿臉的悲槍,臉部痛苦的表情不像是有表演的意識,莫安若陡然站起,將咖啡近數潑到他的臉上“你不覺得你這樣說噁心麼,我都覺得下爛,你知道我母親是怎麼死的嗎,她是自殺的,她忍受不了病痛的折磨,她窮的連止痛劑都買不起。我當初在你們門前跪了一天一夜,你們竟連一分錢都不肯施捨,你對得起她嗎,你對得起她這麼愛你嗎”她大聲的怒吼著,堅定地眸子裡有一種決絕的光
蘇冰精神恍惚的看著她,語句無序的說道“城兒,不是這樣,不可能
莫安若撕抓住蘇冰的衣服“我恨你,我為是你的女兒而感到屈辱,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就算死也一定會記得你們給與的羞辱,你一定會遭到報應的,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你一定會下地獄的”
記憶中她母親是個很美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