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真相是什麼,我都不會放手的,賀,我們走。”華清昊不知道自己現在用了多大的力抓著Mickey,就像Mickey現在也感覺不到手臂被抓得有多紅。就想死死抓著,就想被死死抓著。
“常邵宇,你馬上出去叫一輛車,我們立刻送他去醫院。”
夏程巍將賀司瀟打橫抱起,沒有看華清昊和Mickey一眼,快步走出來房間。
站在門口的常邵宇往邊上側了側身,讓夏程巍先出來,跟上前,轉頭對屋裡的兩人用口型說了一個字“走”。
門在外面被碰上,隔斷了兩邊的響動。
“他……不會真有事情吧?”
周圍靜了下來,華清昊也稍稍緩了口氣,想起了被夏程巍抱走的臉色蒼白的小瀟。
“清昊。”Mickey扳過華清昊的臉讓他看著自己。“即使我人留不下來,我的心,也會留下來。”
“賀,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
被華清昊憐愛地摟在懷裡,勒得他快窒息。Mickey望了眼半拉著窗簾的窗戶。
“看來等不到這個月的月圓了。”
“他……情況不好嗎?”常邵宇轉過頭,小聲地問了一句,輕得自己根本就不想聽到自己的聲音。
“我不知道,我只是心理醫生。”
夏程巍解開了賀司瀟領口的紐扣,讓他仰面依靠在自己懷裡。車窗開了縫,不是很悶,也不會太冷。低頭忍不住在冰涼的額頭上落下自己暖暖的吻。寶貝,你可一定要撐下去。
從Mickey的眼神裡,夏程巍知道了他的計謀,而這,恰恰成為了最後一根壓在夏程巍對Mickey愛的脊瀟上的稻草。能夠左右人一生的重大決定總是在一秒內做出,而例如像今晚吃什麼這樣的事情,也是如此。
常邵宇轉回頭,不願意再去看後座的情景。眼睛早就溼了,強忍著不哭出來。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不是任何一個人可以控制的事情了。但我們誰都沒有放棄,不是嗎?
不知道Mickey和華清昊離開了沒有,是不是今天晚上就走,走不走得了。常邵宇是不相信Mickey真的會想要殺賀司瀟的,就如同他不相信真的有人在一旁虎視眈眈地想要開Mickey的膛,取走他的心一樣。
很多時候,你不相信一件事情,不是因為這件事情本身太過於荒謬,而是你不希望那是真的。
司機好奇地看著車裡三個容貌俊秀的年輕人,暗自揣測著他們的關係。他們都那麼年輕,和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侄子差不多大。他真的希望這些孩子都可以度過這個平靜的夜晚,然後下一個,又下一個。
陶聰磊飛車趕往醫院,順道聽從夏程巍的話給莫源打了個電話讓他也火速趕來醫院。
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唯一知道的是小傢伙暈倒了,情況不樂觀,可能馬上需要一個小手術來緩解。腦子裡還無法分析為什麼賀司瀟會和夏程巍在一起,他和他在一起,會安全嗎?這應該也是莫源希望的事情才對。夏程巍在了,老頭子也在了,那麼賀司瀟的命,就能保住了嗎?
法律怎麼辦?職業道德怎麼辦?非要選擇的時候,他能守得住自己的底線嗎?都說我們和魔鬼是可以做一次交易的,底線也是可以被偶爾跨越一次的,只是這樣的次數不要太多就好。但我們又都清楚,開始之後到結束,會有一個很漫長的過程,失去了第一次之後,就再也不一樣了?
莫源在家裡,一直等待著賀司瀟的電話,他說了會給他打,等到天亮他也會等,結果卻是陶聰磊打來的。知道中午的時候自己刺激了他的小東西,當時就應該馬上送醫院觀察,而不是讓他和夏程巍那傢伙走。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自己還鬼迷了心竅,覺得對小東西愧疚就忍讓了。現在後悔了吧。
賀司瀟說自己很多年都沒有吃藥了,是一直都沒有發病,還是每次發病他都準備離開了呢?想到這,莫源真想可以的話就把自己的心挖出來給他,或者把自己的心也弄壞了陪他,這孩子不在乎自己,別人到未必。
月亮還沒有圓,也還不滿,只是近了而已。
未知者是永恆的自由:他在愛情方面不講憐憫。他壓碎貝殼,尋找默默囚禁在黑暗中的珍珠。可憐的心啊,你沉思默想,為逝去的歲月而哭泣!請為即將來臨的日子而高興吧!鍾已敲響,朝聖的人啊!你該在十字路口做出選擇!未知者將會再一次揭開面紗,與你相見。——《採果集》
I 依賴 —— 54
當車到達醫院時,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