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根除擺脫,另一些社會弊病則是透過改革調整能夠化解的。”
對方不願詳解,卡爾一世並不放棄,他進一步問說:“那先說從這個帝國誕生起就讓人頭疼萬分的民族問題吧!如陛下所知,這個雙元帝國以日耳曼人和匈牙利人居主導地位,境內居住著捷克人、波蘭人、烏克蘭人、羅馬尼亞人、克羅埃西亞人、斯洛伐克人、塞爾維亞人、斯洛維尼亞人和義大利人,這些人大多溫和善良,在奧地利和匈牙利政府的管治下安心生活,但也有一些人——哪怕只佔這個國家總人口的十分之一、二十分之一,也是數以百萬計的數量——為了所謂的公平權力,在敵對國家的暗中支援下屢屢挑動***。已故的弗朗茨…約瑟夫一世陛下畢生都在為解決帝國治下的民族紛爭而努力,使得這個龐大的帝國表面上穩定安和,大戰期間,帝**隊在塞爾維亞和俄國兩條戰線都遭遇了恥辱性的失利,戰鬥力跟士兵的訓練水準以及武器水平完全不成比例,戰場上發生了大量計程車兵逃跑事件,而由單一或少量民族組成的軍隊表現都要比我們好得多。由軍隊作戰反觀社會發展,各個民族看重自身利益,不同程度的對立和抵制在各個經濟領域存在,這樣的狀況怎能有長足的發展?”
從卡爾一世的口氣裡,夏樹聽出了抱怨,聽出了無奈,也聽出了改變現狀的欲求。多民族共存歷來是社會難題,別看奧匈帝國只有十幾個民族,遠遠少於擁有五十六個民族的中國、擁有一百多個民族的俄國,但它的結構卻要複雜和棘手得多。在奧地利部分,處於統治地位的日耳曼人只佔36%,而在匈牙利部分,居於統治階級的匈牙利人也不到半數,人口較多的捷克人、波蘭人和義大利人都試圖在奧地利部分獲得更大的發言權,屬於“斯拉夫人”這個大範疇的塞爾維亞人、克羅埃西亞人、烏克蘭人、斯洛維尼亞人,因受俄國的鼓動,意欲迴歸斯拉夫世界或建立獨立的斯拉夫國家,這在塞爾維亞獲得完全的獨立後逐漸成為威脅奧匈帝國穩定最大的隱患。
夏樹想了想,反問道:“只要人人生活富足、不受欺壓,有幾個願意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去鬧分裂、爭權力?”
道理沒錯,卻由此牽出了奧匈帝國的另一個社會弊病,那就是貧富懸殊。在過去的半個世紀,整個奧匈帝國的經濟發展在歐洲是比較快的,至大戰爆發時,它的經濟總量位居世界第五,僅次於美、德、英、法。維也納附近、奧地利腹地、阿爾卑斯山麓、捷克和布達佩斯是經濟發展的中心,匈牙利中心平原和喀爾巴阡山脈地區也有長足的發展,除此之外,帝國餘下的領土處在工業化水平低、生活物資匱乏的境地,許多人食不果腹,或是背井離鄉,到城市裡謀求一份勉強餬口的工作,富裕的中上層階級則過著奢靡不堪的生活,在音樂藝術領域投以金錢和精力。
相較之下,階級性和區域性的發展差異比***更加的難以調和。
琢磨著夏樹的問題,卡爾一世的眼神閃爍,他一度以為自己找到了解決問題的出路,可是細細思考之後,卻發現兜來兜去還是在一條死衚衕裡轉,最終長嘆了一口氣:“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統治一個像愛爾蘭那樣簡單、單純的國家。”
夏樹笑道:“治理好一個比愛爾蘭大八倍、人口多十幾倍的國家,難道不是一件更具人生成就的事?”
新奧皇苦笑一聲:“以陛下的才華都覺得難以打理,讓我來做談何容易啊!”
夏樹一邊給自己斟茶,一邊娓娓說道:“難確實難,但陛下既已接受造物主的安排,成為決定這個國家及全體國民命運之人,再難也必須一步步走下去。經濟、工業、金融、政治、軍事,每個領域都很複雜,都需要極大的氣力去處理,看上去千頭萬緒、無從下手,若能把握關鍵,以點帶面,不失為一條較易實現的出路。”
卡爾一世輕展愁眉:“陛下所指是發展經濟,由此提升國民的生活條件吧?”
夏樹以恭維的方式回答道:“要說心智跟眼光,陛下是不輸任何人的。”
卡爾一世自覺這恭維領受不起,便解釋道:“想到愛爾蘭目前的發展路線,也就不難猜出陛下意指了。”
喝著熱騰騰的西湖龍井,看著窗外的迷人海景,夏樹道:“奧匈帝國的工業經濟基礎要比愛爾蘭雄厚得多,它就像是一部高質量的機器,給齒輪和轉軸加些潤滑油,往爐膛裡新增足夠的燃料,就能夠快速運轉起來,到時候有了收益,適當給工人們提高薪酬標準,還會有什麼問題可愁呢?”
這個比喻理解起來很簡單,卡爾一世此前肯定沒少在發展經濟工業這個課題上花費心思,奧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