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伍斯一本正經地回答:“訓練士兵。”
中年人跟先期抵達這裡的西班牙軍官對視一眼,兩人都莫名地笑了起來。
不明所以的艾爾伍斯挺著胸膛說:“只要給我兩個月的時間,我可以將一群沒有摸過槍的農民訓練成為合格的戰士。”
墨西哥中年人搖搖頭,從桌上拿起那封看起來還沒寫完的信,用他那奇怪的口音解釋說:“距此400多公里路程的蒙特雷是我們抵抗政府軍的一處重要據點,一個星期之前,大約五千名政府軍士兵包圍了那裡,蒙特雷的形勢每天都在惡化,友軍需要我們儘快趕去增援,我們現在只有不到200名受過訓練的戰士以及400多個剛加入不久基督軍的新兵,但我們手裡有新運到的步槍、機關槍還有充足的子彈。”
艾爾伍斯考慮了一下,正打算道出自己的初步設想,卻瞥見來自西班牙霍埃爾少尉給自己使眼色,頓時心領神會:“有什麼我能幫忙的,上校先生儘管吩咐。”
墨西哥中年人似乎沒有察覺到這兩名歐洲軍官之間不動聲色的溝通,他揹著手走到掛在牆上的墨西哥地圖前,抬頭看著標註在那上面的線條,喃喃自語。
這時候,霍埃爾少尉用另一種生澀的英語說道:“蒙特雷實在離我們太遠了,中間需要穿過政府軍控制的區域,又沒有便捷的水路可以走,如果這是一場傳統意義上的戰爭,而我是蒙特雷的基督軍指揮官,那麼我會毫不猶豫低選擇突圍,利用地形擺脫政府軍的追擊,在沿海地區跟友軍部隊會合,可問題就在於這並非傳***爭,而是平民為了捍衛信仰而跟正規軍隊展開的戰鬥,他們一旦離開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就很難從擁有騎兵隊的政府軍手裡逃脫了。”
霍埃爾少尉的解說顯然道出了墨西哥中年人的顧慮,他眉頭緊鎖地轉過身:“除了我們團之外,還會有另外幾支部隊趕往蒙特雷,如果能夠打敗政府軍的圍攻,相信會有更多的國家支援我們。”艾爾伍斯先前對墨西哥的瞭解很少,被選為第一批志願者之後,他才開始惡補這方面的知識,知道墨西哥從1910年的革命開始,經歷了長達十年的政治動盪和內戰,進入20年代之後,國家形式才安定下來,而這短短七八年時間,國內的經濟形勢便有了較大的改觀,當初的革命軍、游擊隊已經轉變成為職業化軍隊,訓練和裝備水平固然要比列強軍隊差了不少,規模也有些寒磣,但用來對付平民自發組成的基督軍還是綽綽有餘的。為了扭轉這種實力對比懸殊的狀況,曾經統治墨西哥而且國民多為天主教徒的西班牙、歐洲新興軍事強國愛爾蘭以及他們的“幕後大哥”德意志,出錢、出槍、出人,積極幫助墨西哥基督軍對抗墨西哥政府軍。德國、愛爾蘭、西班牙皆為君主制國家,投入軍事冒險的效率高於民主國家,可是墨西哥遠離歐洲,而且墨西哥現政府跟美國關係較為密切。要避免美國的直接干涉,對墨西哥基督軍的援助就必須秘密進行,所有志願者都是以個人身份來到墨西哥,啟程之時即跟本**隊脫離了干係,而運抵墨西哥的槍械彈藥,初期以英式裝備居多。如此一來,墨西哥的宗教戰士們只有熬過最段崎嶇的小道,才可能迎來光明的坦途。……章節內容結束……》
第12章 代理人戰爭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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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圭西南部,內陸城鎮迪亞斯將軍堡。
瀝瀝小雨中,數百頭戴護耳鋼盔、身背獾皮毛揹包計程車兵靜靜潛伏在灌木叢中,他們有的是深黃褐色肌膚的印系臉孔,有的是兼有亞洲膚色和歐洲人輪廓的混血種,還有些膚色和樣貌偏近於黑人,年齡小的看起來剛成年,年齡大的約莫有三十五六歲,他們之中幾乎沒有胖子,很多人臉型削瘦,但是精神飽滿、表情堅毅,沉穩目光中隱隱透著獵豹般的狠勁。突然間,一陣尖銳的哨聲響徹田野,端著毛瑟步槍計程車兵們毫不猶豫地躍出藏身之地,以鬆散有序的隊形迅速向前推進,清脆的機槍聲在士兵們身後響起,連串子彈準確掃向對面插有紅黃旗幟的山丘,好些旗杆直接被機槍打斷。在未遭任何抵抗的情況下,這支外觀頗似德軍的部隊如風一般掃過田野,靠近山丘之後,他們投擲不會炸響的手榴彈,用噴火器噴射標有白石灰的石堆,用工兵剪下開鐵絲網,從突破口湧入空無一人的塹壕陣地,拔去旗杆,振臂歡呼……在士兵們的出發位置,幾名蓄著上唇胡的軍官一臉認真地觀察著這場看似簡單的軍事操練,時不時用德語相互交談。他們是標準的德國陸軍裝束,佩戴著現役軍官徽標和代表戰功榮譽的勳章,趾高氣昂,表情嚴肅,好像對這場操練的細節還有很多不滿的地方。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