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裝100毫米炮和雙聯裝37毫米炮的射速已經被提高到了極限,四聯裝20毫米機關炮爭先恐後的噴著長長的火舌,一串串暗紅色的槍炮彈佈滿任何一塊有敵機靠近的空域……
視線中,8架機腹下掛載航空炸彈的九九艦爆兩兩一組,像盯上食物的蒼蠅那般嗡嗡不休,而且它們的飛行高度在2000米以上,小口徑防空武器難以企及,大口徑火炮又很難準確捕捉到它們的移動軌跡。等到蘇俄戰艦的防空火力持續度有所減弱,它們不失時機地俯衝下來。儘管這種新式艦載機的正常載彈量只有250公斤,載彈量方面連德國人20多年前投產的ju…17都不如,但它們勝在飛行速度快,轟炸精度高,而且隨著彈藥技術的持續改良,同等重量的航空炸彈,威力較1934年增大了60%以上。
“基洛夫”號上的蘇俄官兵,連同蘇俄政府特聘的特級軍事顧問凱恩少將,很快見識到了九九艦爆的威力所在。四組艦載轟炸機輪番俯衝下來,勇敢而又狡黠地穿過了蘇俄戰艦的防空火力網,將一顆顆黑乎乎的炸彈當頭砸下,體型修長的“基洛夫”號不得不在炸彈激起的沖天水柱之間艱難穿行。自從參戰以來,切羅夫上校指揮的這艘襲擊艦數次遭遇敵方戰機空襲,但都憑藉著高速機動的戰術規避掉了,戰艦前前後後只受了微不足道的輕傷,損失了十餘名官兵。這一次,好運氣似乎到了盡頭,在間隔不到一分半鐘的時間裡,戰艦吃到了兩枚近失彈,光防空炮位就有多名艦員陣亡,緊跟著艦首又結結實實地捱了一下,猛烈的爆炸幾乎將前甲板的兩座雙聯裝主炮給連鍋端掉……
九九艦爆的攻擊剛剛結束,8架掛載魚雷的九七式艦載攻擊機同樣兩兩一組展開攻擊,它們在高出海平面數十米的低空左搖右擺的閃避防空炮火。此時此刻,不論是在艦橋和甲板上觀戰的軍官和水兵,還是在高射炮位上奮戰的炮手們,無不希望儘早將這些慢悠悠的目標擊落,但艦載防空火炮在俄製火控系統的指揮下並未發揮出比平日訓練和演習中高出多少的效率,成百上千發高射炮彈和子彈射入空中,卻仍不見一架日軍戰機被擊落,這樣的情形令眾人不禁捏了一把汗。
經過防空強化的基洛夫級,在火力上終究要比那些常年遊弋於北方海域的同伴們高出一截,日軍飛行員們憑藉高超的技術玩著踩刀鋒的花活,卻也在對方炮火的阻礙下遲遲不能找到最好的攻擊位置。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方的防空火力不見減弱,機上搭載的油料卻不足以供它們扛著850公斤重的魚雷繼續在這裡晃悠。不久之後,一組九七艦攻在戰艦左舷2000多米外投下了魚雷,這些魚雷有著同遊泳健將一樣優美的入水姿勢,下水時濺起的白色水花更是令每一個敵手都感到緊張。
“左滿舵!轉向30!”切羅夫上校竭力喊道。
“左滿舵!轉向30!”大副立即重複一遍,急速轉向的警鈴聲在艦內響起,不多時,萬噸艦體便在高速航行中向一側傾斜,尖銳的艦首在浪紋重疊的海面上劃開一道深深的口子,以此來顯示它不俗的機動性。
“右舷發現魚雷!距離2000!”
瞭望員的喊聲,將人們的視線從這艘戰艦的左舷吸引到了另一側,原來趁著戰艦忙於規避第一組魚雷機攻擊時,另一組九七艦攻悄然從反方向發射了它們的魚雷,魚雷高速行進時產生的白色浪痕在2000米外的海面上清晰可見,它們紛紛以極快的速度向這艘轉向中的蘇俄戰艦襲來。
就在這時,右舷方向一架剛剛投擲完魚雷並且正在轉向的九七艦攻突然被艦上的高炮火力擊中,空中的襲擊者頓時失去了控制,它的發動機還沒來得及停轉,機身便翻滾著以小角度墜入大海。3噸多重的魚雷機在海面上砸起遠比魚雷入水時更高的水柱,但是蘇俄艦員們此時根本無暇慶祝,這艘襲擊艦雖然比普通巡洋艦擁有更為精密的抗沉設計,但自誕生之初就不是用來和敵人魚雷相抗衡的捱上一枚魚雷即便不沉,航行能力大損也是必然的事情,這對於一艘以水面襲擊為作戰任務的戰艦來說絕對是致命的。
在電子計算機尚未發展起來的時代,當敵機在附近投下魚雷時,軍官們是沒有充足時間去精確計算如何避開對方的,這時候指揮官的個人經驗和直觀判斷就顯得尤為重要。經驗豐富的凱恩少將根據兩組魚雷的距離和航跡迅速給出建議:“滿舵右轉,兩個羅經點,然後回舵向前!”
切羅夫上校沒理由懷疑這位異國搭檔的用心,他當即接納了建議,並將命令下達給了掌舵的大副。於是,這艘體型修長的戰艦剛剛從全速向一側轉向的姿態中恢復過來,緊接著又陷入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