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電話鈴聲一次次響起來,請她去跳舞,她接連拒絕了兩個男孩子,料想還有第三個她更中意的人會打電話來邀請她自從那個時期以來,她還不曾對自己的吸引力這樣得意過。
她心裡正在思量著這些事,電話鈴響起來了,把她嚇了一跳。原來是長途電話,從棕櫚泉打來,要梅德琳。亨利聽電話。
“她不在,我是她母親。”
羅達清清楚楚地聽得是克里弗蘭的聲音:“接線員!接線員!我要跟對方通話……喂,亨利夫人嗎?對不起,打擾你了。”那大大有名的、豐滿而低沉的聲音象慰撫般送進了她的耳裡。“梅蒂真的在華盛頓嗎?”
“是呀,但是今天晚上她出去應酬了。”
“聽著,她是不是一心一意想當助理護士?我是說,愛國心我是完全擁護的,亨利夫人,可是這個念頭卻是要叫人笑話的。助理護士嘛,哪個黑鬼小丫頭不能當啊!”
“跟您說實話,克里弗蘭先生,我很欽佩她。現在正在打仗呀。”
“這個我懂得。”克里弗蘭嘆了一口大氣。“可是‘快樂時光’能起到振奮人心的作用,也是為戰爭出了大力呀,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真該看看我辦公室裡,掛在鏡框裡的那些海陸軍將領們的來信!”電話裡的聲音越發熱情親密了。“羅達要是我可以這樣冒昧稱呼你兩個兒子,一個丈夫,都打仗去了,你作出的犧牲難道還不夠大嗎?假使他們把她送到海外去呢?那麼在打完戰爭之前,只剩下你一個人了。”
“梅德琳不贊成你在這個時候出門去休假,克里弗蘭先生。她認為你對戰爭漠不關心。她還說了一些關於什麼貂皮的話。”
“嗅,天哪!她怎麼說到貂皮來著?”
“說到你太太的貂皮大衣來著,我相信。”
克里弗蘭低聲地嘆了一口氣說:“天哪,如果不是為了這件事,那總是還有另一件事。她管後臺的工作,羅達。我走開一星期還不打緊,她可是不行啊。我們得訓練一個人來隨時替代她。等她回來了,請她跟我通個電話。”
“也許那時候我已經睡了。我給她留個條子吧。”
“謝謝。用唇膏寫在她的鏡子上吧。”這話叫羅達笑了出來。“我不是在哄騙你。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跟她說話。”
羅達在爐火邊剛喝完酒,聽得梅德琳在過道里跟西姆。安德森說再會。做女兒的得意揚揚地大踏步走了進來。“媽。臨睡前喝杯酒?我想陪你喝一杯。”
“心肝,休。克里弗蘭打電話來過了。”
女兒停住腳步,皺皺眉頭。“什麼時候?”
“剛打來。他在棕櫚泉的電話號碼在電話機桌子上。”
梅德琳把鼻子朝天一翹,活象小姑娘的樣子。她在逐漸熄滅的爐火邊坐下來,撿起放在她父親的信旁的那張快鏡照片。“乖乖,勃拉尼的娃娃,嗯?可憐的娜塔麗!看照上,她胖得象條母牛了。媽,你能打聽到他們的訊息嗎?”
“她的母親寫過信給國務院。從此以後我沒接到過她的來信。”
“反正這真是個奇怪的姻緣。大多數婚姻看來都是意想不到的。拿克萊爾。克里弗蘭來說吧。她沒有時時刻刻跟體打成一片,這使她那一股酸勁兒象瘋了一般。我寫了一封傻里傻氣的信給爸爸,他在信中提到了沒有?”
“只是順便帶一句。”
“他怎麼說的?”
羅達翻看那三張信箋。“這兒是了。短短几句話。‘梅德琳出了什麼事,我不太清楚。對她的事我感到有些厭煩,所以不打算多談了。如果那傢伙準備跟她結婚,把亂子收拾乾淨,那就再好沒有。不然的話,我一定要唯他是問。’”
“天哪。多可憐的爸爸呀!”梅德琳把一隻小拳頭在沙發上啪的敲了一下。“她當然不會跟體離婚!我真不該寫那封信。我只是心裡一陣慌張,因為我萬想不到她會提出控訴。”
“再寫封信給他,心肝。跟他說,上次寫的全是廢話。”
“我想寫。”梅德琳站起身來,打了個大哈欠。“西姆倒多少有點兒親熱勁兒,你知道那樣的低頭伏小吧?那樣的百依百順!即使我要他把自己的頭割下來,他也會去拿把斧子照著我的話做的。可說實話,叫人膩煩。”
“去給克里弗蘭先生打個電話吧,梅德琳。”
女兒走出去了。後來休。克里弗蘭又打電話來了。鈴聲響了好一陣,結果還是羅達去接。她到女兒房中,隔著浴間的門,夾雜著水龍頭嘩嘩的放水聲,叫她去聽電話。
“天哪,他到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