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諾思安普敦號’,ca-26,參議員先生。”
停頓了一下。“‘加利福尼亞號’出什麼事了?”
帕格也停了一下。“我在指揮‘諾思安普敦號’。”
參議員的聲音又低又嚴肅:帥b格,我們在那兒對付得了他們嗎?“
“可要費很大勁兒哩。”
“喂,我要辭去參議院裡的職務參軍。你認為怎樣?陸軍在木材和紙張方面吃虧很大。我一年可以節省幾百萬元戰爭經費。他們已提出讓我當上校,可是我堅持要當準將。”
“我當然希望你能當上。”
“好吧,代我向孩子們問好。我會把那猶太姑娘的情況告訴你的。”
二十四小時過去了,維克多。亨利感到象是已在“諾思安普敦號”上度過了一個星期。他觀看了船上各處從艙底到大炮射擊指揮儀會見了軍官們,留神觀察了全體船員工作,視察了機艙、鍋爐間、彈藥艙和炮塔,還和副艦長吉姆。格里格作了長時間談話。吉姆。格里格是愛達荷州人,是個說話簡短、楞頭楞腦的指揮官。他眼圈發黑,臉色疲倦蒼白,略帶著適合於一個吹毛求疵的副艦長的蠻橫神氣。帕格發現沒有理由不去馬上接替希克曼谷裡格正在指揮這艘船。隨便什麼笨蛋都可以接任。他的無能顯不出來。帕格並不認為他自己是個笨蛋,只不過老朽了,神經過於緊張。
第二天他省去了和平時期冠冕堂皇的一套,舉行簡單的儀式接任。軍官們和全體船員面對面地分兩排在船尾三號炮塔處列隊。陽光照耀下的白制服在暖和的微風中飄動著。維克多。亨利沒和希克曼。格里格站在一處。他在擴音器前宣讀他負責指揮的命令。他從飄動著的檔案上抬起眼來就能在船員們列隊的後邊看到“猶他號”有油跡條紋的大紅船底。
他轉過身來朝著希克曼敬禮。“我接替您,長官。”
“很好,長官。”
這就是全部儀式。維克多。亨利當上了艦長。“格里格中校,艦艇的全部標準作戰規定繼續有效。全體船員從後甲板解散。”
“是,是,長官。”格里格象海軍中士似的敬了個禮,向後轉,發了命令。隊伍解散了。帕格用舷側吹哨致敬的儀式送別他的前任。希克曼的舉動象是在過生日。他妻子又來了一封信,暗示說所有一切都不會失掉。這使他象年輕人一樣迫不及待地回到她身邊去。他頭也不回,看也不看,一個勁兒跑下舷梯,上了快艇。
整整一個下午帕格翻閱格里格中校堆在他書桌上的檔案和艦艇的文獻。阿里蒙為他單獨準備了豐盛的晚餐,有甲魚湯和薄牛排,色拉和冰淇凌。他正坐在扶手椅上喝咖啡時,一名海軍通訊兵給他送來一張手寫的條子。信封和裡面的信紙上都印有兩顆藍星,字跡寫得挺拔、清楚,一目瞭然:亨利上校:我很高興你已接任。我們明天出擊。你半夜時會收到作戰命令。新的太平洋艦隊司令是尼米茲。對威克島的救援看上去更渺茫了。祝你幸運、順利雷。艾。斯普魯恩斯一九四一年十二月十九日第二天早晨,陽光燦爛,風平浪靜,這艘巡洋艦啟航了。艙面船員動作熟練,輕而易舉地解纜拔錨。船首朝著海峽外面,隨著潮水擺動。
維克多?亨利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看來騙過了駕駛室全體人員,他說道:“三分之一馬力減速前進。”航信士官透過機艙傳令鍾傳達了命令。甲板搖擺了對帕格來說心裡真有一種說不出的熱乎乎的感覺“諾思安普敦號”在新艦長指揮下出發投入戰鬥。他還沒從拉古秋參議員那裡聽到娜塔麗?傑斯特羅?亨利的訊息。
太平洋風雲(2)
她上了一艘非常不同的船。這是一艘生了鏽、油漆斑剝、盡是蟑螂的沿海岸行駛的土耳其貨船,名叫“救世主號”。它正停靠在那不勒斯海港的一個碼頭上進行修理,人們認為它要開往土耳其,實際上它要去巴勒斯坦。自從她上船以來,這一星期裡總是起著風暴,這艘破。船免不了要晃動。它向石碼頭傾斜著,錨繩隨海潮漲落,拉得很緊,而當波浪起伏湧過防波堤時,它就顛簸搖擺。
娜塔麗帶著她的嬰孩坐在狹窄的後甲板上一面飄揚著的旗子下,旗子很髒,深紅色底子嵌著黃色的星和新月。有一度天色晴朗,她就帶他出來坐在下午的陽光中。留著鬍子的男人們和披著圍巾的女人們都圍攏來,讚歎不已。在“救世主號”上有一些瘦瘦的、眼神憂鬱的孩子,而路易斯則是唯一還得抱在懷裡的娃娃。她倚偎在她膝上看著四周,活潑的藍眼睛在寒風中眨巴著。
“哦,真是幅朝拜聖嬰圖,”埃倫。傑斯特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