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軍官頓了頓嗓子:“致a艦隊:敵方主力戰艦已編隊轉向東南,現距離特塞爾島7小時航程,今夜或將抵近特塞爾島展開炮擊。”
“完了?”
“完了。”
“喔……”中年將官連續眨了幾下眼睛,彷彿靈感來臨。旋即伏案疾書。足足過了兩三分鐘,他才放下手中的鋼筆。雙拳撐在桌沿,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幾圈。
“回電:致b基地:我們正密切關注敵人動向,並將相機行事,切勿浮躁大意。”
年輕軍官挺胸回答:“遵命,長官!”
對方離開之後,中年將官重新將注意力放回眼前的信紙,仔仔細細閱讀了兩遍,將它收進抽屜,起身來到舷窗旁。不遠處是兩艘護航驅逐艦。側後方可以看到一艘灰色塗裝的中型航空母艦,側前方是一艘輕巡洋艦——這是一個完整的戰鬥航行編隊,在視線所不及的位置還有多艘戰艦,它們盡數歸屬德國大西洋分艦隊,長期駐紮在亞速爾群島。
德國人在亞速爾群島共有三座海軍基地,位於特塞爾島的英雄港是規模最大、設施最全的一座,大西洋分艦隊的主力戰艦通常停泊於此。值得慶幸的是。當特塞爾島遭到敵方艦載機群的突然空襲時,這支分艦隊正好外出操練,因此免遭厄運。不過,美英海軍幾乎傾巢出動,光戰列艦和戰列巡洋艦就有二十幾艘,強大的航空兵第一波空襲就對德軍在亞速爾群島的陸基航空部隊造成了重創。擺在德國大西洋分艦隊面前的作戰形勢不容樂觀。
不多會兒,艙門再次被敲響,而這敲門的節奏與之前截然不同。
“請進!”
說話之時,中年將官已經走向壁櫃,而隨之推門進來的是一名年約五旬的海軍將官,高鼻高挺,目光深邃。嘴角下撇,肩上綴著一顆金星,說話時顯露出一副謹慎模樣。
“尊敬的馮…奧爾登堡閣下,我們的偵察機在東北方90海里位置發現一艘敵方驅逐艦,那應該是敵艦隊的警戒哨艦,我個人的建議是對它完全不予理會。”
中年將官的肩章上較之多一顆金星,他請自己的同僚在沙發上落座,從壁櫃裡取出用綢布包裹瓶身的水晶瓶和兩個不鏽鋼杯子,擰開瓶蓋,往杯子裡各倒了一些琥珀色的液體。
“嗯,好香的朗姆酒。”來者讚道。
中年將官,也即對方口中的“馮…奧爾登堡閣下”——奧爾登堡大公國的威廉…奧古斯特…馮…奧爾登堡,神態從容地說:“真正的戰鬥還沒開始,伯姆將軍,不必太過緊張。”
來者便是赫爾曼…伯姆,德國大西洋分艦隊的新任參謀長,兩人共事時間不長,而且此前接觸甚少,所以言談舉止頗顯客套。
伯姆確實有些緊張,一口就把杯子裡的酒喝得差不多了,對面的奧爾登堡王子不動聲色地給他續了一點,氣氛頓時緩和了不少。
“敵人的艦隊十分龐大,這是他們的優勢,同時也是他們的劣勢。我考慮了很久,我們的分艦隊即便集中所有艦艇也不足以跟敵方艦隊正面抗衡,不如適當分散,各自發揮靈活優勢襲擾敵人。”
一聽這話,伯姆差點蹦了起來:“啊哈,我的想法與閣下不謀而合!”
威廉…奧古斯特畢竟是德國的皇室家族成員,舉手投足之間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穩重和大度,他微微點頭:“既然將軍認同這個思路,接下來就是具體的部署了。我的意見是,以提爾皮茨伯爵號和海因裡希親王號組成快速突擊編隊,以塞德利茨號、毛奇號以及戈本號組成快速襲擊編隊,由卡爾皇帝和奧斯曼號分別為它們提供偵察掩護。”
這顯然跟伯姆的設想存在一定的偏差,他委婉說道:“以航速來劃分小編隊是較為妥善的辦法,只是我擔心三艘老式戰列巡洋艦的火力太弱,一旦在戰鬥中遇上航速較快的敵方主力艦,戰鬥對我方很不利。”
“我的設想是……由襲擊編隊攻擊那些遠離敵方主力艦隊的警戒艦隻或輔助艦船,從而分散敵人的注意力,突擊編隊的任務是伺機衝擊敵陣,是真正的主攻力量。”
“衝擊敵陣麼?”對於這個措辭,伯姆流露出的不是畏懼情緒,而是輕微的興奮與深沉的憂慮——即便提爾皮茨伯爵級是這個時代的“不沉之艦”,一旦陷入敵方十幾二十艘主力艦的圍攻,豈能創造逆天的奇蹟?
威廉…奧古斯特隨之解釋道:“如果敵人所有的主力艦始終保持緊密的戰鬥編隊,我們當然不會有直接衝擊敵陣的機會,但我相信敵人不可能一直這麼幹,他們要搶在我們的主力艦隊趕來之前完成既定的作戰目標,就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