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人的童言童語。夏洛特眨巴眨巴眼睛:“旗魚一個小時大概可以遊60海里。”
以人類上千年的航海經驗,目測估算一條海魚的速度也不是太難的事情,60海里也大致相當於科學測定的旗魚極速,只是夏洛特的說話方式讓夏樹覺得這是個機靈狡猾的小妞,所以他笑著應道:“你這條旗魚可是世界冠軍級的。”
“超過60海里的時速才算你贏,怎麼樣?”希爾小姐臉上終於有了冷峻之外的表情——驕傲的挑釁。
夏樹不失時機地應了下來:“賭注是什麼?”
夏洛特顯然已經想好的賭注,她飛快地說道:“如果我贏了,任我們在這裡各挑一件合意的衣服,由您付賬。”
就算買下這裡所有的衣服,夏樹也不至於淪落街頭,他很快想好了自己的交換條件:“那如果我贏了,請我和露易絲到府上作幾天客,如何?”
這一次,夏洛特轉頭看了看母親的臉,希爾夫人稍有些意外,但這個賭約顯然還是在她能夠接受的心理範圍之內,於是不慌不忙地說:“能夠邀請到普魯士的王子和公主殿下是我們莫大的榮幸。”
“那就一言為定。”夏樹笑得狡黠無比。
看到夏樹這個表情,夏洛特撅嘴道:“好,到時候可別賴賬!”
“我以個人名譽擔保。”夏樹如是回答,這會兒露易絲也走了過來,在她禮貌地和夏洛特母女打招呼後,夏樹對胞妹說:“希爾小姐準備請我們去他們的莊園作客,好像是在塞特福德還是薩德伯裡,上次聽希爾將軍說起過一次。”
對於夏樹的這種自信姿態,夏洛特雖是不屑,但也沒有輕易動怒,她對露易絲說:“我們的莊園在塞特福德,那裡是個有如仙境的地方,只是我不確定人類發明的航行器能否達到旗魚一樣的驚人速度。”
“旗魚?”露易絲一臉天真地看了看夏樹,“旗魚的速度難道比巡洋艦還快嗎?”
夏洛特頓時語塞,夏樹也微微聳了聳肩,至少在這一刻,他們找到了那麼一丁點共鳴。
黃昏時,夏樹和露易絲從倫敦乘火車東行至肯特郡的大韋克靈,這裡位於泰晤士河口北岸,有著筆直平坦的海岸線和田園式的海濱風光,更重要的是,大量參賽船艇集中於此並不影響泰晤士河上的繁忙商業航線。這日已是報名截止的最後一天,主辦方劃定的賽艇停泊水域已有好幾百艘船艇,它們形態各異、色彩紛呈。那些專業競速賽艇就像是古羅馬戰士,鎧甲光亮、肌肉發達,渾身上下沒有多餘累贅;私人遊艇看起來像是穿睡袍者,給人以懶散臃腫的的感覺,即便卸去了多餘的載物,那些用於修飾的木板木條還是加重了不少負擔;通常在港口或航道活動的交通艇就像是跑堂雜役,無論衣裝光鮮還是邋里邋遢,都無法改變它們結構輕薄、用途單一的本質;除此之外,這裡還能看到不少為角逐獎金而臨時自制的快艇,它們大小不一,不乏外觀奇特的異類。
皇家船舶造修廠派出的參賽人員和裝備已先期抵達英國,這支躊躇滿志的隊伍依然由經驗豐富的威澤爾大叔帶隊。當不少參賽者還在為一頓熱飯而四處尋覓時,大叔早租下了帶船庫的海濱別野,他們的新快艇不必像大多數參賽船隻那樣風吹浪打,賽前還能進行妥善的維護和檢修。
吃著專業廚師烹飪的海鮮大餐,聽威澤爾大叔述說與賽事有關的種種趣聞,夏樹因為逛了一天街而倍感疲倦的身心終於得到了放鬆。從到場船艇的狀況來看,大多數人都是奔著鉅獎而來的泛泛之輩,真正具有競爭力的寥寥無幾。不過本屆賽事獎金暴增,參賽門檻卻沒有提高,以至於透過報名的船艇達六百多艘,遠超上一屆賽艇數量,主辦方只好臨時修改賽制,將原有的無次序競速改為預決賽制,所有參賽船艇分為二十個小組展開決賽,每組排名前三的晉級決賽。
幹掉了第二份鮭魚,夏樹啜了口白蘭地,向皇家船舶造修廠的首席快艇駕駛員發問:“戈德,我們的‘海妖’能在泰晤士河口跑出60節以上的航速麼?”
戈德是個有著漂亮鵝蛋形臉的德國青年,他頭腦靈活、反應敏捷,平衡能力更是驚人。在但澤外海試航時,他駕駛“海妖”達到過62節的極速,但是北海的天氣、海況與波羅的海南部有一定的差別,戈德想了想:“殿下,我不敢保證全程均速能夠超過60節,但擊敗那些臭魚爛蝦奪得冠軍還是很有信心的。”
這並不是夏樹想要的答案,他轉頭徵詢威澤爾的看法。
大叔的回答不緊不慢:“英王杯的賽程是沿著大韋克靈海岸跑一個來回,這幾日天氣晴好,順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