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隊處於有效的戰鬥支援位置。”
在大事件方面顯得謹小慎微的英格諾爾自然也在為如何抉擇而躊躇,有夏樹替他拿定主意——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是為他分擔了責任,他的糾結情緒一掃而空,瞬時拿出了從容大度、鎮定自若的統帥風範,以運籌帷幄的氣勢部署道:“啟用戰術密碼,向各分隊發電報:第戰列艦分隊減速至節,第戰列艦分隊減速至節,第戰列艦分隊保持節航速;各偵察分艦隊和雷擊大隊繼續對戰列艦分隊實施機動護航,在此基礎上可相應減慢航速;各戰術單位務必保持行動一致,領艦收到電報後以燈光訊號向僚艦確認作戰指令。”
已這些非常明確的航速數字計算,似乎不能夠實現達到夏樹半個小時集結主力艦、一個小時集結戰列艦的意圖,英格諾爾停頓了一下,向參謀長吩咐——亦可理解成順帶的解釋:“等第戰列艦分隊靠上來之後,兩個戰列艦分隊合列一個戰鬥縱隊,然後整體減速到節,等待第戰列艦分隊。”
夏樹對此並無異議,而他緊接著給了艦隊司令一個提醒的眼神,英格諾爾一眨眼睛,補充命令道:“以戰術密碼向偵察艦隊發報,令希佩爾率所餘艦艇選擇安全航路向我靠攏。”
一條簡簡單單的命令,恰到好處地展現出英格諾爾靈活而縝密的思維。
減慢航速的命令很快傳達下去並得到準確的執行。“腓特烈大帝”號領銜的艘最新無畏艦需從從劈波斬浪的高航速到慢慢吞吞的低航速,它們不像陸地上的車輛,使用剎車系統做到實時減速。需要大幅度減速的情況下,這些採用鍋爐…蒸汽輪機…減速齒輪…螺旋槳動力模式的大型戰艦既要調整減速齒輪檔位,同時還需要降低功率輸出。於是,超過三分之二的鍋爐開始釋放蒸汽,若在白天,從煙囪裡噴出的大量蒸汽將會形成壯觀而醒目的景觀,而在沒有月色的夜晚,這些龐大的柱狀蒸汽即便能夠被觀察到,對方也很難判斷它們究竟屬於什麼狀況。而且,由於艦隊仍處交戰地帶,新的戰鬥隨時可能發生,各艦照例讓所有的鍋爐處於工作狀態,以便在必要的時候迅速提高航速。
“腓特烈大帝”號戰鬥艦橋,軍官們默默感受著戰艦動力銳減帶來的失速感。每個人都應慶幸,這是可控的主動減速而非戰鬥損失。在航速重新穩定之後,領先於同伴的這六艘德國無畏艦依次“獅”號殘骸旁駛過,此時它已完全傾覆,海面上只留著一小部分宛若鯨魚脊骨的艦底,周圍海域漂浮著大量的碎片雜物,以及數以百計的逃生艦員。英格諾爾指令隨行的兩艘大型魚雷艇負責收容這些運氣還不算太壞的倖存者,其餘艦艇繼續隨無畏艦隻緩緩北行。
突然,從西北方傳來了隆隆炮聲,陣陣火光映亮寂靜的夜空。
夏樹與英格諾爾相視一眼,卻並沒有說話。若是讓他們將心中所想寫在紙上,必然會出現相同的名字:希佩爾!
視線往西北方向移動。海里,德國偵察艦隊旗艦“塞德里茨”號的戰鬥艦橋上,海軍少將弗朗茨…馮…希佩爾以冷漠的目光注視著右舷海面。在強烈的探照燈光照射下,多米外的三艘戰艦清晰地顯現出它們的鉛灰色塗裝,旗杆上的聖喬治十字旗在風中招展。居中那艘體型最大,它擁有格外修長的艦身、碩大的主炮塔和頗具代表性的筒樓式艦橋,而且艦體各處原本就有不少彈孔以及火燒煙燻的痕跡,其餘兩艘艦體雖然也是修長型的,但噸位和威懾力顯然要小得多。
希佩爾知道,眼前這個大傢伙就是一個多小時前被“布呂歇爾”號打成重傷而退出戰鬥的英國戰列巡洋艦“紐西蘭”號。當時激烈的炮戰呈膠著狀,德國偵察艦隊的戰艦數量又遠遠少於對手,所以希佩爾沒有分出任何艦艇前去落井下石,而是目送它向北撤出戰場。現在,希佩爾帶著三艘戰巡和兩艘輕巡策應主力艦隊包抄夾擊貝蒂艦隊,沒想到竟然在半路上遇上了這個倒黴蛋。仗著自己的艦隊佔據實力上的絕對優勢,又獲悉英國主力艦隊已接近這片海域,希佩爾決定速戰速決。他果斷下令“塞德利茨“號開啟探照燈,引導隨行各艦攻擊這三艘落單的英**艦。
黃昏炮戰,英國戰巡編隊在多一艘主力艦的情況下尚被希佩爾艦隊痛毆,眼下的情況更是沒有懸念。那艘退出戰場的英國戰巡雖然已經撲滅了火勢,並能夠依靠自身動力慢速航行,但看得出來,它的狀況非常糟糕:艦艏甲板離海面特別低,遭到攻擊後,其前主炮也沒有“發言”,前部主彈藥庫應該已經灌滿了海水;艦橋主體猶在,但戰鬥指揮室上部的射擊指揮室已面目全非,測距儀也不見了蹤影,儘管此時的射擊距離只有四千多米,舯部兩座主炮和舷側幾門副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