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而是在這個問題上的發言權。
只見提爾皮茨神情冷淡地說:“我們的要求是一旦法德開戰,無論哪一方是侵略者,英國都不能介入。如果英國人答應,我們可以將主力艦的替換時間延長一倍,海軍法案的總體規模也可以進行縮減,但如果得不到英國的肯定保證,我們就必須保持目前的海軍建設速度,直到我們與英法協約一樣強大!”
末了,他又補充說:“英法協約事實上就是一個進攻性的同盟。”
霍爾維格連忙解釋說:“讓英國保持中立是我們的第一步策略,達成之後,我們再尋找機會分裂他們的協約,然後是法國和俄國的盟約,最終孤立法國。只是,現在的問題在於英國人要求我們先裁減海軍造艦計劃,放緩主力艦的建造,再談政治和解。”
提爾皮茨立即接過話:“如果我們照辦,還沒有跟英國人達成協議,就必須承受船廠工人大量失業帶來的壓力,那時候,英國人在談判桌上多拖一個月,我們在戰略上的損失就多一分。失去了談判最重要的砝碼,我們只能接受英國人的任何要求。皇帝陛下,我們決不能掉入這樣的陷阱。”
見威廉二世皺起了眉頭,霍爾維格連忙表示:“我們當然不能接受英國方面的無理要求,但要打破現在的僵局,我們還是應該拿出適當的誠意,以獲得英國方面的信任。”
“我們當然有足夠的誠意,英國人卻從未信任過國家,這是民族性格使然。”提爾皮茨從容不迫地反駁說,“從去年開始,他們將主力艦的建造速度提高到每年艘,當年補建艘,這樣的做法雖然保持了他們的艦隊優勢,但用不了幾年,國庫的壓力就會讓他們寢食難安。政客們當然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們千方百計想要拖慢我們的速度,好緩解他們的壓力。就這一點來說,他們應該比我們更渴望簽署一份具有約束力的海軍協定。在這場較量中,誰掌握了主動權,誰就能決定主力艦數量的最終比例,只有我們的海軍足夠制約英國的本土艦隊,我們才能從英國人那裡獲得真正的尊重。”
提爾皮茨的分析有理有據,無需拿出咄咄逼人的氣勢,已經讓霍爾維格落於下風。這時候,德皇打斷了他們的爭論,他轉向夏樹:“我們的海軍天才對此有什麼看法?”
夏樹剛剛還在想,英德若能達成諒解協定,德國的戰略環境將得到極大的改善。即便德**隊仍需要同時面對法軍和俄軍的夾擊,沒有英國的海上封鎖和政治影響,德軍取勝的機會還是會大大增強。等到德國掌控了歐陸局勢,同英國角逐海權又將容易得多。可是,霍爾維格畢竟不是俾斯麥,他有想法、有野心,卻不具備俾斯麥那樣的聲望和手腕。
“假如我是即將成為英國國王的喬治殿下……”夏樹看了看眾人,每個人都對這個假設很感興趣,當然了,提爾皮茨和霍爾維格尤為在意普魯士王子即將說的話。
“與德國達成政治和解意味著拋棄現在的協約盟友,法國和俄國,除非德國給出的條件十分優厚,否則我不會考慮這樣的選擇。”
夏樹的話避開了海軍建設速度放緩與否的敏感焦點,聽起來模稜兩可,實則還是在支援提爾皮茨。畢竟以原有的歷史軌跡來看,英國人終究還是把德國這個新興的歐洲工業強國視為頭號競爭者和國家安全的最大威脅。
威廉二世張了張嘴,很顯然,他將海軍領域的王室天才召來不是分析政治問題,而是希望從海軍技術和戰術角度分析現狀,找出破題的路徑。
對於皇帝的用意,夏樹並非沒有揣摩,但與海因裡希親王交談之後,他對國家的戰略抉擇有了新的感悟。就歷史探討歷史,世紀三十年代,英法首腦的綏靖不能不說是謀求和平諒解的主動作為,但面對真正的野心家,綏靖政策成了矇蔽自我的愚蠢之舉,英法錯過了軍備建設的最佳時機,所以才會在二戰爆發之初一敗塗地。
“其實,沒有任何一個協定可以帶來長久的和平,國家的利益衝突是難以調和的矛盾,就算我們跟英國約定主力艦的數量比例,就算我們相互尊重、彼此妥協,能否化解巴爾幹地區的國際糾紛?能否解決摩洛哥的既有問題?現實的利益擺在這裡,單純依靠政治談判解決不了問題,實力才是這個世界的真理。”
“殿下說得沒錯,實力才是真理!”提爾皮茨高聲應讚道。
“我覺得與其把勝利的希望希望寄託在英國人保持中立這件事上,不如一心一意整軍備戰,用我們堅硬的拳頭和鋒利的劍去打破敵對者的包圍圈。”
在威廉皇儲說話之後,談話的形勢已經完全偏向一邊。儘管憂鬱的小毛奇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