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拳,神情亢奮地來到窗前,朝霞映在天邊,清風拂動樹葉,一切都顯得那樣美好。
“不,我要親自到基爾去,去迎接我的將士們,他們創造了屬於德意志的海洋歷史,他們是了不起的英雄!”拿定主意,皇帝連忙轉身,向‘侍’從官吩咐說:“我現在更衣,早餐安排在專列上用,通知下去,我要立即動身前往基爾!我要在基爾向全世界宣佈德國海軍的光輝勝利!”
‘侍’從官恭順地應令道:“是,陛下!”
勃蘭登堡是晴空無雲的好天氣,而在數公里外的基爾港,瓢潑大雨下了半夜,直到黎明時分才漸漸轉為小雨,但勁烈的風依然颳著,戶外行走頗為不便,縱是如此,聞得公海艦隊傾力出戰,軍港碼頭依然聚集了許多翹以盼的民眾,他們有的是海軍官兵的家屬,有的是心繫國運的人士,也不乏好事者和窺探者,而留守母港的普通海軍人員亦在緊張等待著艦隊的歸來。
隨著碧‘玉’河船閘的開啟,第一艘灰‘色’艦影出現了,碼頭上的人們伸長了脖。片刻之後,兩個比前者大了許多倍的艦影依次駛過船閘,接著是兩個依廓縮小了大約分之二的艦影,再之後僅是幾艘渺小的勤務船艇,人群頓時一陣‘騷’動。
隨著五艘灰‘色’艦艇緩緩駛近泊位,人群漸漸變得鴉雀無聲,他們屏住了氣,他們懸起了心,他們瞪大眼睛看著戰火在這些熟悉的艦艇上留下的千瘡孔、滿目瘡痍,扭曲變形的艦體甲板,歪斜倒塌的上層建築,還有那些煙熏火燎、鮮血浸染的痕跡,一切的一切都讓圍觀者感到觸目驚心,更讓他們揪心的是,難道被寄予厚望的德國艦隊吃了一場糟糕豆豆小說閱至的敗仗?難道他們的親人、朋友,那些朝氣蓬勃的青年,那些素養良好的軍官,都已經葬身在了‘波’濤洶湧的北海?
在一處延伸入港灣的碼頭上,當傷痕累累的戰艦靠過來時,人們早已從它那尚且完整的艦徽辨識出這是隸屬於第1偵察分艦隊的“布呂歇爾”號。現場秩序得到了基地衛戍部隊及警察的維持,好幾輛救護車也直接開到了碼頭上,而人群中有人高聲問艦上的水兵:“仗打得怎麼樣?我們贏了嗎?”
大多數水兵並不說話,但也有人含糊其辭地回答:“我們打沉了好幾艘英國戰船,它們就像是木頭做的,不堪一擊!”
其實相較於同行的“‘毛’奇”號以及兩艘偵察巡洋艦——“斯特拉爾松德”號和“科爾堡”號,“布呂歇爾”號的損傷情況還不算糟,它之所以退出戰鬥主要是捱了一枚魚雷,魚雷炸出的破口處在水線以下,艦體因為大量進水而出現了一定程的傾斜,但上層建築還都保持著較為完整的原貌。放下舷梯之後,艦員們在衛戍部隊的幫助下把多名受傷人員轉運前往海軍醫院,這一人數在整個海戰的損失中只佔據了很小的比例,在普通民眾眼裡卻成了一件十足沉重的事情。許多人眼含淚水、神情悲慼,更有不少人迫切地向這些參戰艦員打聽其他艦艇的情況,但他們所得到的回答只能加劇心中的焦慮和忐忑,因為“布呂歇爾”號連同它的官兵們過早離開了戰場,即便軍官們收到過有關戰況的電報,按照海軍的軍事條例,他們也不能向普通艦員透‘露’。
在相距不遠的另一處碼頭,德國民眾所受到的視覺震撼是為強烈的,他們最鍾愛的戰艦之一,擁有12‘門’主炮而顯得威風凜凜的“‘毛’奇”號,就像是一個在‘激’烈比賽中被打得鼻青臉腫、眉弓開裂的拳手,他的面目甚至讓自己的家人感到陌生:遭魚雷命中的艦艏‘露’出駭人的破‘洞’,油汙還在順著破口往外滲漏,裡面的艙室看樣已灌滿海水,裡面是否還懸浮著陣亡者的遺骸就不得而知了;兩座前主炮塔在戰鬥中皆遭敵艦命中,裝甲板並未遭到貫穿,卻也留下了烏黑的彈痕,而‘射’擊指揮塔遭到致命侵襲,封閉結構竟像是盛開的月季一樣綻開,翻卷的鋼板上還掛著一縷明顯屬於軍服的布條,給人以其悲愴的遐想;舯部的甲板艙室遭到炮火橫掃,舷窗玻璃無一健存,而且艙內燃起過大火,灰‘色’的艙壁焦黑一片,位於其上部的幾‘門’副炮也徒留殘跡……
因為曾在戰鬥中數同英國輕艦艇群‘激’烈‘交’鋒,巡洋艦“斯特拉爾松德”號和“科爾堡”號更像是從火災現場搶救出來的物件,傷痕累累、體無完膚,而且艦員的傷亡佔到了編員人數的一多半,等到受傷人員轉往海軍醫院,留在艦上的官兵寥寥無幾,致使兩艘巡洋艦皆顯死氣沉沉,這愈發加劇了人們心中的憂慮。
同一個清晨,在基爾運河的另一端,德國第二大海軍基地威廉港,翹以盼的德國民眾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率先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