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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號變換了,是黃燈,而這時,她卻鬼使神差地“發動”了車子。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快得我沒辦法及時阻止。
“曾倩……”我還是喊了出來,但是還沒等我喊出後面的小心二字,一輛大卡車已經飛速地駛過我的面前……
在我叫她的一剎那,她似乎回頭看了我一眼,但是我沒有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也許是疑惑吧,誰知道呢。
一切就發生在那麼一瞬間,小巧的公主車如今已經面目全非,被撞得扭曲的前輪還在無規則地旋轉。曾倩,也可以說是曾倩的屍體平躺在血泊之中,散亂地長髮遮住了她的面龐。生命真的是脆弱的,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深刻地體會到了這句話的不凡寓意。“天命不可違”,這是真理嗎?是一丁點兒餘地都不能迴轉的嗎?
我快速的飛身下車,第一時間搶到了曾倩身旁。既然事已至此,我也無可奈何,只有把赤煉的“元丹”放入她的口中。頭髮依然遮擋著她的表情,她的嘴唇也依舊那樣蒼白。
“她”緩緩睜開了雙眼……
“呀,我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卡車司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還以為這次自己闖下了大禍,不過看這個女孩兒自己坐了起來,他便鼓起勇氣顫顫巍巍地探過頭去,“小,小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我怎麼會沒事?你沒看到我衣服都被血弄髒了嗎?”“曾倩”柔了柔自己的後腦,不依不饒地說。
“實在是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不過我的卡車後面拉的全是名牌服裝,要不你看看隨便挑幾件?”司機希望快點兒擺平此事,哪還會在乎那幾件衣服。
“曾倩”也不客氣,還真到他的車後廂裡挑了起來,司機也沒有阻攔,眼見過往的車輛不多,正好趁次機會打掃掉了路上的血跡。
從車後廂裡走出來的“曾倩”換了一身休閒的運動裝,看上去更是魅力四射,猶勝當初。她款款地走到忙著的司機身後,指了指地上的腳踏車說道,“那我的車怎麼辦?”
“我賠,我賠。”司機的樣子真是可笑。
拿過數倍於那輛車價值的賠償金後,“曾倩”朝那個司機擺了擺手,那個司機象是受到了大赦一般,一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曾倩”收起錢,捶打著自己的脖子便向我這邊走來,來到近前便倒入了我的懷中,“血流太多了,我的頭好暈,你能不能載我一程。”
“她真的死了嗎?”我淡淡地問。
“恩。”她也淡淡地回答。
“她不應該死啊!”我的情緒有些激動,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眼前的這個“女人”。
“恩,她確實是個好女孩,自己明明身患絕症,還要這麼逞強,真的不知道她瞞著別人,自己獨自享受這痛苦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滋味兒。”赤煉淡淡地說。
“曾倩生前得了絕症?你怎麼知道?”我驚訝的問。
“這個身體裡有她的所有記憶,我當然知道。就算是我借用她身體的報答吧,絕症我已經幫她消除了。”赤煉自顧自地說著,臉埋在我的胸裡,根本沒有看我一眼。
“你說得倒好聽,人都已經死了,就算你治好了她的病又有什麼用?”我的眼圈裡有一些溼潤,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難過。
“誰說死了就不能再活了?”赤煉突然抬起頭,她的話和她蒼白的臉色同時把我嚇了一跳,“好了,你快騎車吧,不然上學又要遲到了。我不想多說話了,我太累了,讓我靠著你睡一會兒吧,好嗎?”
“恩”,就這樣,赤煉坐在車子前樑上,靠著我的胸肩睡著了。我則騎著車,心情怎麼也沒法平靜,這裡面的事情太複雜了,有機會一定要讓赤煉解釋清楚。現在,還是讓她休息吧,流了那麼多血,真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滋味兒。
正點來到學校,值周的學弟學妹一片驚呼,看來我遲到的事蹟是已經代代相傳,深入民心了,每天值日的學生都把能親眼看到我進入校門當作是一種奢侈。哎,誰讓俺這麼英俊瀟灑呢?咦,今天似乎與往日不同,我騎著車目中無人地駛入校園的形象,意外地迎來了比往日多出十倍的目光與驚訝,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在下又不知不覺地變帥了少許,不對,絕對有問題,他們的目光分明都停留在了我的胸前……呀,我怎麼把她忘啦,這個“人見人愛,車見車載,愛也無奈,載也被踹”的偉大校花正甜甜地睡在我的懷裡呢。雖然我知道她是赤煉,但是她此刻確實是包裹著一副“名牌兒”的皮囊。
“祝夜光,又是你小子,我說過多少遍